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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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这些话,我后来历经了许多辛酸苦楚,堪堪要熬尽了心血,才全然明悟。

鞠瘁在我瞠目结舌之际,转过了身。

我以为他想接着奚落我,谁知却难得心平气和地道:「你是与她们不像,可你也不必学她们。你是你,你有你的好,能保住一份盛宠不衰,就已足够了。」

我一时有几分迷惘,不似先前自信。

我看着手里的梅花,喃喃问道:「我还有什么好呢?」

鞠瘁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走过来,夺过梅花枝打我的手心,「温氏婉顺,贤良可心,纯善乖巧,封为婉昭仪。再加上你没有让他忌惮的外戚,所以只管照着他的话做不就好了?」

我眨眨眼,一把拽住花枝这头。他没防备,被我拉到了身前来。

咫尺之隔,我仰着脑袋抬杠:「中间那两句『贤良可心、纯善乖巧』,可不是皇上说的。」

鞠瘁忙松开花枝,弹开两步远。

他瞪着我,那双眼倒映着八角宫灯的烛光,长眉皱成了死结。看着更狠厉了。

沉默好一会,他才冲着我骂骂咧咧:「婉嫔娘娘,您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这重要吗?」

我那会儿不懂,听到有太监报说皇上驾到,只忙搡开他去迎接戚珩。后来我才迟迟悔悟。

重要,自然很重要。

因为那多出的两句,虽不是戚珩所言,但却是鞠瘁决定对我鞠躬尽瘁的最初的原由。

放平头百姓身上,我那些顺手之举的友善,其实并不值一提。可放在这人吃人的深宫里,大概真是最不可求的罢。

那时戚珩一心护着我,想让我安安稳稳给他生孩子。所以一方面有他的势力,一方面也有太后的协助,我还真在那一年的暮春怀了身孕。

戚珩将我揽在怀里,喜不自胜。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笑他和小孩子似的。

他那会儿说,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他会保护我,会保护我们的孩子。

戚珩信誓旦旦地说,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那可是一国之君,是我们这群后宫妇人们唯一的倚仗。我自然全听全信,安心养胎。

芍药和鞠瘁也很尽心,将我伺候得很好。我原本身板小,整日吃好喝好,堪堪壮了一大圈。

有时孕吐起来折腾得我很累,但鞠瘁还是会拽着我时常活动活动。他也说了和戚珩类似的话,女人生孩子如同鬼门关走一遭,想让我尽量在生产前养好身子。

入秋后的一日,我的身子已渐显了,我扶着鞠瘁,站在一株腊梅树下发呆。还未到花开的时节,我一时兴起,让芍药给我画个梅花妆来。

芍药也有了兴致,说既是想解闷,不如让鞠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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