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在追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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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在追你

  用过早饭, 蒋树和厘央起身告辞。

  钱虎突然犹豫着开口:“蒋哥,你回去见过你爸了吗?”

  蒋树摇了摇头,嘴角拉直,微微沉默。

  钱虎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爸这几年过的挺不好的。”

  蒋树没有接话, 却也没有离开。

  钱虎一脸为难, 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 “你那个弟弟前几年把同班一个男生打了, 那个男生摔伤了脑袋, 家人闹得不可开交, 你爸爸最后把房子都卖了才把钱赔给人家,现在他们住在一个出租屋里, 因为对方父母一直去你爸单位闹事,你爸工作也丢了, 现在在工地干活,听说胃不好也没钱去医院检查, 反正过的挺不容易的。”

  厘央淡漠地站在旁边,想起了蒋正德每次对蒋树的伤害,还想起了蒋男每次那些伤人的话。

  她沉默的想,这就是蒋正德和朱春燕希望蒋男能拥有的男子气概么?

  钱虎最后道:“蒋哥,你不要嫌我多管闲事, 我是怕蒋叔的病情耽搁了, 你将来会后悔, 怪我不告诉,所以我才说的,你如果不想管,就只当没听过。”

  蒋树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

  钱虎笑呵呵点了点头。

  蒋树转头看向厘央,双手插兜,神色如常问:“今天就开始工作吗?”

  厘央摇头,“今天是周末,明天才开始采访。”

  “那我们先去祭拜孙奶奶?”

  “好。”

  “我去开车,你在这等我。”

  蒋树离开后,钱虎踌躇片刻,走到厘央旁边,“未来嫂子,你劝劝蒋哥,他这个人嘴硬心软,我怕他现在不管,以后会后悔,到时候心里不好受。

  厘央呛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未来嫂子啊。”钱虎嘿嘿笑了两声:“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以后保证会是我蒋哥的媳妇。

  厘央懵了一瞬。

  钱虎挠了挠头,“我已经想起来你是谁了,五年前我们就见过,那个时候你经常跟在蒋哥后面,没想到你们现在还在一起,从以前到现在,我就没看蒋哥对哪个小姑娘这么细心过,只有对你是最特别的,五年前我看不懂,五年后我还能看不懂么。”

  蒋树正好把车开过来,鸣了下笛,厘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赶紧跟钱虎说了声再见,红着脸上了车。

  蒋树帮厘央系上安全带,随口问:“跟虎子说什么呢?”

  “他让我劝劝你。”厘央自动省略了钱虎后面的话。

  蒋树没有再问,跟钱虎打了声招呼,把车开走了。

  孙奶奶的墓地距离这里不远,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蒋树和厘央买了两束花,根据地址,来到墓地山下,然后徒步往上走。

  两人走到半山腰,厘央远远看到一个人站在孙奶奶的墓前,她本来以为是孙奶奶的亲人,看清楚男人的长相之后,却愣住了。

  “是你爸爸。”

  蒋树也看见了,他停住脚步,站了半秒,转身进了旁边的树林里,厘央跟在他身后。

  蒋正德老了很多,头发花白,正弯着腰在给孙奶奶的墓地除草,能看得出来他这几年的确过得很辛苦。

  厘央看了一会儿,心情有些复杂,想来蒋树心里更不会好受,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陪着他。

  蒋正德将草除干净,才转身下山,他的腿脚似乎不好,走路比以前慢了很多,微微弯曲着。

  他从路前走过,没有看到林子里的蒋树和厘央,背影苍老。

  蒋树想抽烟,却发现没带,最后只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在手里开开合合,发出哒哒的响声。

  沉默须臾,蒋树才收了打火机,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们过去吧。”

  他们把花放在孙奶奶的坟前,蒋正德把四周收拾的很干净,应该是经常过来。

  他们跟孙奶奶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才离开。

  夏风柔和,两旁的树叶飘落在沿路的台阶上,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响。

  蒋树和厘央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到山下的车旁,厘央才开口:“我们接下来去哪?”

  蒋树打开车门,蒋正德迎面走了过来,他呼吸一滞。

  蒋正德似乎丢了什么东西,正低着头沿路找寻着,脊背微微佝偻。

  他真的老了很多。

  厘央注意到蒋树的手颤了一下,然后又猛地收紧。

  厘央的心跟着收缩了一下。

  往事历历在目。

  厘央想,如果蒋正德过的很好就好了,那样他们就可以单纯的恨一个人。

  蒋正德无意间抬头,匆匆一瞥,看到了站在车旁蒋树,他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眶渐渐发红。

  他不善言辞,走到近前,嘴唇颤抖半晌,只说出一句,“小树,你回来了。”

  蒋树将目光从他花白的头发上移开,淡淡道:“来处理点事。”

  说完这句,这对父子便再无话了。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相顾无言,像陌生人一样拘谨。

  五年前的裂痕横亘在那里,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个压根不想开口。

  蒋正德看到蒋树旁边的厘央微愣了一下,似是感叹一般喃喃:“还在一起啊……挺好,挺好……”

  “叔叔好。”厘央跟蒋正德最后一次见面实在算不上愉快,此时厘央除了一句问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正德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蒋树旁边的车,又看了看长高了不少的蒋树,目光里流露出几不可察的欣慰,最终愧疚而难堪地低下头去。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自己现在的窘况,也没有提家里那些糟心事。

  分开之后,蒋正德继续往回路找东西,蒋树和厘央开车离开。

  蒋树看着反光镜里的蒋正德,把车开了出去,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到蒋正德佝偻的背影。

  蒋正德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一个严肃、高大的父亲,此时的蒋正德却像被生活压弯了背脊。

  厘央目光落在蒋树的手上,担忧地抿了下唇。

  他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关节突起,指尖泛白,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

  车漫无目的的开着,穿过十三镇的大街小巷,有的地方景致熟悉,有的地方已经面目全非,厘央一直没有出声打扰蒋树。

  直到夕阳渐落,阳光金灿灿的洒落在路面上,蒋树才缓和下情绪,转头看她,浅笑道:“怎么不出声,不怕我把你载去卖了?”

  “五年前我都不怕,现在更不怕。”厘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像无事发生一样,尽量语气轻松问:“我们现在去哪?”

  蒋树提议,“要不要去海边走走?”

  “好。”

  傍晚时分,海边的人不多,华灯初上,路边有卖仙女棒的小姑娘,蒋树给厘央买了两捧,拿在手里。

  两人在海边坐下,听着海浪声。

  “我以前很喜欢来海边。”蒋树轻轻闭着眼睛,感受海风吹在脸上,“小时候,有一次我妈妈恢复神智,看起来就像正常人一样,她帮我洗澡,陪我读书,还随着音乐跳舞,我爸很开心,他带我们来海边玩,我妈那天穿着洁白的长裙,我爸游泳很厉害,是他教会了我游泳,我们还一起捉了小螃蟹,回家的路上,他们牵着我的手,我走在他们中央,那是我出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厘央想象着当时的画面,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蒋树睁开双眼,嘴角扯起一丝惨淡的弧度,“第二天醒来,我妈就变回了老样子,把那天发生的事全都忘了,也许直到临死那一刻她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

  厘央心中难过,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笨拙道:“以后我陪你抓小螃蟹。”

  蒋树被她逗得笑了一下,“没事,当时我年纪小,禁不住刺激的是我爸。”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没有什么比看到希望又希望破灭更折磨人的。”

  厘央心里闷闷的。

  远处繁星闪烁,星河洒满了夜空。

  蒋树低声问:“你埋怨过你的父母吗?”

  “埋怨过吧。”厘央脱了鞋,伸直腿,海浪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她的脚尖,“我父母都是从事教育类的工作,从小到大对我的要求都很严格,别的小孩能出去玩的时候,我都在家里学习,别的父母在陪伴孩子的时候,他们都在忙工作,可这些埋怨的情绪很短也很淡薄,就算生气,在看到他们之后那些情绪也会很快烟消云散,因为我知道他们爱我,而我也知道自己爱他们,只要爱一直在,所有情绪都可以慢慢消化。”

  正是黄昏,落日沉浸在海面上,洒下一片绯色的光,金色蔓延,寂静美好。

  蒋树像厘央一样踢掉鞋,自在的坐在沙滩上,“钱虎不是让你劝我么,你怎么不劝?”

  厘央垂下眸子,声音温软,“理智告诉我,那两个人是你的父亲和弟弟,跟你血脉相连,甚至我还可以给他们找很多理由,告诉你,你父亲当年管教你是为了你好,你的弟弟则是年幼无知……”

  厘央抬眸,眼睛里写着执拗,“但是我的心告诉我,我不希望你再靠近他们。”

  她不是圣人,她也有私心。

  所有伤害过蒋树的人,她都不希望他们再有机会靠近他,她希望蒋树能一直生活在充满善意的地方,身边都是爱他的人。

  只要是伤害过蒋树的人,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伤害都是伤害,已经造成就无可挽回,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厘央难以原谅那些人,她也不想去劝蒋树原谅。

  厘央脉脉看着蒋树,粲然一笑,“小树,我说过,我的心永远偏向你。”

  少女甜软的声音跟五年前重合,语气是如出一辙的坚定。

  蒋树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他何其有幸,这世上有一个人永远站在他这一边。

  ……

  夜幕落了下来,海面上波光点点,行人渐渐远去,海边寂静的只剩下浪花,远处的灯塔在暗夜中浮现,明亮的照耀着,历经风雨,十年如一日。

  厘央拿出一根仙女棒。

  蒋树摸出打火机,按亮点燃,“打火机总算没白带。”

  “很想抽烟?”厘央知道他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要抽烟的习惯,今天烟没了,他一直没抽过,“我可以去给你买。”

  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火光映着她的眉眼,温暖又动人。

  蒋树把她脸颊上的头发撩开,声音里仿佛带着无尽的宠溺,“姜小央,你怎么这么乖?”

  厘央抬眸,毫无征兆地跟蒋树对视,烟火闪烁的光影在暗夜里勾勒出暧昧的轮廓,两人放在沙滩上的指尖只相距一厘米的距离,耳边都是寂静的海浪声。

  蒋树忽然发现自己才是笨蛋,这么好的女孩,他怎么会才发现自己爱上了呢?

  所有的特别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是姜厘央。

  是对他来说是很特别存在的他的小央。

  一根仙女棒燃尽,周围倏地黯下去。

  厘央匆忙移开视线,又点燃一根,她轻轻晃了晃,烟火在半空中划出明亮的痕迹,映得她眼眸晶亮。

  “我早上没有开玩笑。”蒋树忽然开口。

  海浪声此起彼伏,厘央眼皮动了动,有一瞬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她转头看向蒋树,眸光流动。

  蒋树低头,跟她额头相抵,深邃的眉眼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在追你,如果你看不出来,那我要加倍努力才行。”

  厘央睫毛一颤,眼眸清澈动人。

  蒋树握着她拿烟花的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心,星火坠落,爱意燎原。

  ……

  直到回到酒店,厘央都没反应过来,大脑一片空白,差点撞到门上。

  幸好蒋树及时抬手挡住了她的额头,“看路。”

  厘央脸颊发烫,不敢去看蒋树的眼睛,讷讷说了一声‘晚安’,就赶紧溜进房间,关上了房门,只有在房门彻底阖上前的刹那,她才抬眸匆匆看了一眼蒋树。

  蒋树目光含笑,眼中只映着她一个人的倒影,就好像满心满意都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房门闭合,厘央心脏怦怦跳个不停,简直快从胸口蹦出来了。

  蒋树追她?蒋树追她!

  厘央关上房门,扑到床上,用力蹬了蹬腿,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半天才缓过神来。

  等她终于能思考了,立刻掏出手机打给鞠怡遥,让她帮自己分辨是不是在做梦。

  鞠怡遥在电话那头比她还激动,“都说得这么直接了,当然是真的。”

  厘央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把凌乱的头发拢到身后,“我刚才的反应会不会太冷淡了?我没反应过来,他会不会以为我不想答应,我要不要现在就去跟他说……”

  “你千万别这么快答应。”鞠怡遥给她出主意,“你先拖着,别让他知道你早就喜欢他。”

  “啊?为什么?”厘央不解。

  “根据我的经验,男人对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珍惜的,越难得到他们越觉得好。”

  厘央反驳,“小树不是这样的人。”

  “天下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就算蒋树不是这样的人,也要让他意识到你的珍贵,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考验他,以后就没有机会了。”鞠怡遥劝她,“再说了,你难道不好奇蒋树会怎么追你么?”

  厘央听她说前面的话只想反驳,听到最后一句话却心动了。

  蒋树追她诶……

  好像真的有些好奇。

  厘央躺在床上闷笑了一阵,心思在立即答应和想看蒋树怎么追她之间摇摆不定,直到天蒙蒙亮才纠结的睡了过去。

  清晨,厘央打着哈欠出了房间,看到蒋树才一下子想起昨晚的事,后知后觉感到有一点害羞,默默收了手,整理了一下衣摆。

  两人一起去吃早餐,蒋树看她无精打采的模样,低声问:“怎么了?”

  厘央向来对蒋树知无不言,有什么烦恼都喜欢跟他说,现在也是一样,不自觉的依赖蒋树,想向蒋树寻求答案。

  她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问:“我朋友说,如果女生太快被追到,男生就不会珍惜了,是这样么?”

  蒋树笑了一下,把三明治递给她,“有的男生或许是,但我不是。”

  厘央低头咬了一口三明治,目光游移,“我不是说你。”

  “不过你还是不要太快被我追到,让我多追追你。”

  “为什么啊?”厘央声音不自觉透着委屈,“你是不是不是真的想追我,就是在逗我玩。”

  “我当然是认真的。”蒋树眼里浮起细细碎碎的笑意,“因为小央值得最好的。”

  他想好好补偿她一个人偷偷喜欢他的岁月,这一次由他追随她。

  厘央红着脸咳嗽了两声,也有些跃跃欲试,她在蒋树面前向来藏不住心事,嘴角抿着一点期待的笑意,“你想怎么追?”

  蒋树故弄玄虚地转了转手,像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朵玫瑰花,“送给你。”

  顺便浮夸地做了一个wink,成功地把厘央逗笑了。

  厘央接过玫瑰花,笑的停不下来,“好土……”

  “是有点土。”蒋树笑意温柔,“我是第一次追人,还请姜记者多多包涵。

  厘央觉得自己快要溺在蒋树的眼睛里了,蒋树身上就像有魔力一样,她在他身边只会越陷越深。

  厘央把玫瑰花小心翼翼的插到相机包里,然后才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想要采访的案件今天开庭,要去法院,蒋树要忙着处理孙奶奶的遗产,把她送到法院门口就开车离开了。

  法院门口有不少记者,那名嫌疑人少年下车后便被团团围住,四周堵得水泄不通,可少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一路低着头进了法院里。

  厘央匆匆看了少年一眼,少年名叫彭野望,刚到十八岁的年纪,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能做出那么凶狠残暴的事。

  案件尚在审理,厘央只能跟其他记者一起等待,直到中午,审判也没有结束,她找了一个遮阳的角落,在台阶上坐下,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开,额头上带着一点薄汗。

  厘央低头喃喃,“如果能多点风就好了。”

  像听到了她的心声一样,一个手持小风扇伸了过来,带着清凉的风。

  厘央诧异抬眸,对上了蒋树含笑的目光。

  蒋树晃了下手里的外卖袋,“不止有风,还有午饭。”

  厘央灿然一笑,“你忙完了?”

  “嗯,预约了一个时间,明天再处理。”蒋树在她旁边坐下,把包装袋打开,“吃点东西。”

  厘央拿了一杯咖啡,又拿了一个汉堡出来,“你吃饭了吗?”

  蒋树摇头,也拿了一个汉堡,打开包装纸,“自己吃没意思,过来跟你一起吃。”

  厘央失笑,“连累你跟我一起吃工作餐了。”

  蒋树拆包装的动作顿住,抬头轻挑了下眉梢,“这是不是就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厘央噎住,喝了两口咖啡才缓和过来,“……”下次说这样的话前,能不能给人点心里准备!

  虽然她很喜欢听……

  蒋树拿着小风扇对着她吹,很欠地问:“脸怎么红了?”

  “……热,很热。”厘央抢过小风扇,呼啦啦吹了起来。

  “你得早点适应。”蒋树靠近,精致的五官带来极强的视觉冲击,“因为这样的事以后会经常发生。”

  厘央咽了下口水,忽然觉得这不是对蒋树的考验,分明是对她的考验!

  吃完午饭又等了一会儿,众人才得知嫌疑人少年已经被警察带着从后门离开了,今天扑了一场空,案子审查还没有结果,众人悻悻离开。

  “我们现在去哪?”蒋树知道厘央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我想去案发地看看。”厘央回忆起彭野望的面容,低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男生不像坏人。”

  “案发地在哪?”

  “听说在嫌疑人家的老房子里。”厘央掏出备忘录翻了翻,指给蒋树看,“地址在这。”

  蒋树看了一眼,点点头,“我知道在哪,我带你过去。”

  厘央跟着蒋树来到熟悉的十三巷,才知道彭野望家的老房子竟然就在十三巷的尽头,只不过蒋树家在最北面,而彭野望家的老房子在最南面,相隔了几条街道。

  厘央走在十三巷的弄堂里,微微有些唏嘘,这里还跟当年一模一样,只是又破旧了一点,时代飞速发展,只有这里好像一直停在那里不变,就连家家户户门口盛放的月季花都跟当年一样,花瓣娇嫩,飘着优雅的清香。

  蒋树面色淡淡,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幸好一路没遇到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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