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9（1 / 2）

第39章 chapter39

chapter39

大姑还说过奶奶年轻的时候，厂里有名的老实人。

奶奶年轻时候在纺织厂，但凡是有人想换夜班找到奶奶，奶奶都很痛快的帮忙，用现在的话就是包子性格。

厂子里工人带饭，总是三五成群的一起吃。奶奶总是自己单独在边上，从来不上钱跟别人一起。后来大姑问奶奶，为什么不和人家一起吃，热热闹闹的多好。

奶奶说，唉，那时候咱们家穷，带的就是咸菜旮瘩头，或者是大酱。人家一起吃，今天这人带的排骨，明天那人带的煎小黄花鱼，你这筷子夹得下去手嘛，人家第一天吃你的咸菜新鲜，以后还天天吃你的咸菜啊？占别人便宜心里过不去……

正是因为她的包子性格，每次厂里涨工资都没她的份。她回来对着好几个儿女，强颜欢笑，半夜偷偷的蒙在被子里哭……

直到奶奶过世，大姑他们聊起这件事，才回想到奶奶为啥那个时候总是半夜偷偷哭，因为她太好说话了，不长工资别人可能去找，去闹。奶奶绝对不会。

不过可能是傻人有傻福，退休以后奶奶的工资居然莫名其妙的比所有人都高。

很多时候，当时是想不明白的，需要很多年以后才能想明白为什么。

就好比于小秋一直想不通，奶奶家门口有条小河，她们很喜欢退朝的时候，下去玩，因为退朝的时候，两岸有淤泥有一个个的小洞，如果用棍子掏，能发现小洞下面都是小螃蟹。

东北也俗称叫骚夹子。

她一年级的时候，同班有个小男孩，下河去玩，还是去河里游泳，涨潮了没来得及回来，淹死了。

自从那以后，奶奶就不允许她下去玩了。其实她想说她是有分寸的，她还能知道哪个地方是硬土，她知道危险，所以每次都留意河边，等涨潮之前再上来呗。

奶奶不听，态度很强硬。于小秋父母是双职工，平时很忙。她从有记忆起，就是在奶奶身边，从小耳濡目染，收到奶奶的影响很大，她一直很喜欢奶奶，从来不会跟奶奶顶嘴，乖乖点头答应了。

于小秋表面温顺，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小贪玩小叛逆的，她总是看着奶奶睡着的时候，尤其是呼噜震天响的时候，偷偷出门，然后走到房后头，偷偷下河。

可每次都没玩多久，正高兴的时候，就看到风风火火脑门全是汗的奶奶在岸上大喊：“秋儿，回来！”

这一度是她幼时的不解之谜。

想不通。

她坐月子徐炀一直陪着他，或者是帮忙给孩子换尿布，或者是跟她聊天，讲他的小时候，或者是让小秋讲小秋幼儿的趣事。

恋爱的时候，都是展现最好的一面，结婚之后就是不顾及屎尿屁了。

她把她小时候不想上厕所，做梦拉床上的时候给徐炀说，给徐炀笑坏了。

徐炀打小就很富裕，所以他想不通为什么不去卫生间上厕所，拉屎还要憋着。

于小秋用孩子你简直不知百姓疾苦的样子：“冻屁股啊……”东北那个时候是旱厕，半夜零下多少度的时候，上完厕所屁股都麻木了……

徐炀这方面的知识很匮乏，于是小秋又讲了下河被奶奶抓包的事。

徐炀想了想：“你也说过，你奶奶在邻居人缘很好，经常带着你出去，大家都知道你是你奶奶的孙女，在你看来，下河很安全，可在大人眼里，几岁的小孩没轻没重的，下河万一陷进淤泥里了，也是很危险的，涨潮你觉得很慢，可等你发现了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其实涨潮很快的，几个浪上来，水就涨起来了。大人都知道有多危险，所以他们跑到你奶奶家砸门，把你奶奶喊醒了……”

于小秋笑着点头，“这也是我大了以后才想到的，下河的时候，后河沿儿总有老头坐着乘凉。估计是他们看到了，告诉的我奶奶。小时候我哥哥们过年拿着红蓝卡带，玩魂斗罗，我也想玩。她们不让我玩，我小妹就去拽他们的线，后来哥哥就说，给我们玩可以，人死光了，手柄就得给他们。然后我上去几分钟三个人就死光了……”

徐炀想到她玩游戏的样子：“我老婆的盛世美颜是游戏智商换的，游戏黑洞。”

“我还是想玩啊，就在边上乖乖得等我哥哥们死光人把手柄给我，等得我睡着了，睡醒了他们还在玩，我甚至都看到过通关的大飞机……”

魂斗罗是两个壮汉最后被天上的飞机接走了，通关的画面，徐炀点头，也不禁想到自己的童年。

“所以我小时候一直觉得我哥很厉害三个人通关……”

“不是。”徐炀打断了她：“魂斗罗手柄可以调人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BABA摁好了就是三十个人……”

三个人打通关不是不可能，只是小孩很少有那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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