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与夫殊途同归(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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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与夫殊途同归(3)

阮思身负心魔,魔气未除,如今却又是废体……她抱着戮魔剑在这陌生的幻境里徒步行走了半晌,却见悬浮于半空中的少年抱着臂懒散的飘拂于她身侧,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邪魔,别白费力气了,那叫夏侯的俗子给汝关在这空间境里,汝这小废物一个,怎么也出不去的。”

“……”阮思紧咬下唇,抬起双睫,浓密的眼睫下莫名含了几丝幽怨和委屈。

从最开始起,谢文星这个臭小子就一口一个“邪魔”,现在又一口一个“小废物”,他明明是牛逼轰轰的仙器,再如何也成了她的器灵了,却袖手旁观的看着她被夏侯舟暗算囚困在此。

狗崽子,就算……他是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自己,可他这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狗样,阮思心里还是又气又闷。

“小废物,走不动了吧?”

阮思:“……”

你才小废物。

少年浮于光晕灵蕴之中,抱着手臂侧目瞧看着她,见她累得喘气,少年咧起嘴笑得越发肆意,而他袍服雪白,一尘不染,端的是悠闲自在的做派。

“走不动就别走了呗。”人形浅淡的少年抬手一指,指了指她身后。

阮思回过头,看了身后的大石头一眼,心中生的闷气稍霁,她微微呼了一口气,慢慢坐了下来。

“谢……戮生,破开这空间境对你来说不是难事,你能不能…帮帮我?”阮思抬头望他。

“嗯?”少年轻轻蹙眉,他的眉眼生得俊俏韵致,眼眸如浸在水中的黑曜石一般澄澈,成为了仙器剑灵,少年周身都散着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更是细致如美瓷。

明明还是谢文星的模样,可眼前的他,却又仿若镀了一层光辉,过于瞩目耀眼了。

“小废物,你是在求吾吗?”

“……”阮思无奈的抿唇一笑:“对,求你。”

…剑灵戮生飘浮而来,眉眼低垂,纯真幼态的面容带着十足的压迫感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求吾,带你逃出去?”

“嗯,”阮思仔细解释道:“夏侯舟心机深沉,是个十足的伪君子,我虽不知他为何把我关在这里,但那些为我而来的族人,多半也被他偷偷暗算了。”

“我希望你能带我出去,然后我们把这事给解决了,再一同回秘境……”

阮思回想着秘境的美丽风光,刻意描绘道:“秘境很美,还有很多奇珍异兽很多好玩的,你肯定会喜欢的。”

阮思看他,分外期盼。

可是阮思该明白的,从前的谢世子天生反骨,性子本就是个骄矜孤傲,毒舌欠扁的叼毛,只是以前这小子钟情她,说出口的话语便大多都是温言软语罢了。

而现在失去记忆的谢文星……没心没肺,怎会对她怎么如此好心?

果不其然,剑灵少年想也未想便不屑一顾的摇摇头,随即俊美的脸上露出些许冷漠无情,他懒懒的勾起一抹不可一世的笑来:“你做梦。吾乃除魔利器,怎会帮你这等邪魔外道做事?”

“……你…”

阮思表情微愣,顿了又顿,无处安放的手不自觉扣动着:“……戮生,可是我们已经结契了……我就算死了,只要魂还在,你都是我的器灵。”

咬了咬唇,续道:“而夏侯舟捅过我一剑,现在他把我抓来,很有可能是要我命,你若不帮我……难不成……你真想看着我死啊?”

“你是抢夺他人机缘的小人,吾与你结契,只是勉为其难。”

“……”

这一世的少年实在太过冷漠无情,比之所有时候的他,过之而犹不及。

阮思手指头微微一刺,她低下头来一看,大拇指指甲盖边缘竟已被抠出血来了。

手心紧握,阮思眉心抽动,垂下眼,眼底情绪翻滚,面上却故作镇定的挤了一丝笑来:“所以剑灵大人您说来说去,终究还是在怪我打断了你与那个苏妙玉结契之事,怪我把你抢了过来,很痛恨我是吗?”

“不错。”被一邪魔给强硬结了契,这于它堂堂仙器剑灵来说,是耻辱。

“……呵”阮思又被一噎,真的是气笑了。

“那大人您觉得,苏妙玉比我好,你喜欢她啰?”最后一句,已是满嘴酸味。

少年微微蹙眉,却还真的顺着她的话认真凝眸思虑几瞬,随后一本正经的回答她:“吾观那人,灵力纯净,气运圆满,若是吾与她结契,自然怎样都是比汝好。”

怎样都比我好……怎样都比我好……

呵呵呵呵。

阮思觉得,她可以再受十分的苦,但却再不想因谢文星这个狗崽子而多吃一口醋了。

别生气,别生气。

他缺记忆,缺心眼……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长吁一口气,阮思这般安慰自己。

“剑灵大人,你过来一下。”

“作甚?”

动了动泛白僵硬的指节,阮思笑得温柔:“戮生大人,你就过来一下吧。”

“……”眼前的少女声音很软,嘴里一句一句的“剑灵大人”冒了出来,难得的听着它心里舒服,高高在上的少年低下了头,轻轻皱着眉,表情有几分好奇。

方才说了啥便也抛之脑后,浮于空中的剑灵磨磨蹭蹭挪了挪身形,睁着不解的星眸,慢慢朝她凑近了一些。

“你莫不是还想说那齐天大圣?”剑灵少年毫无戒备的下了地,穿着宽松的雪白袍服立于她面前。

“……”阮思抿了抿唇,眸光一闪,却是憋着话有意不说。

“那火焰山,那猴子哥是不是一个筋斗云就翻过去了么?”

少年虽说不屑于听,可到底还是听得了乐趣,他脸上难掩兴味,又朝着坐在石头上默然不语的少女走进了两步:“小废物,你是现在要说故事吗?”

说个屁,都被抓了,哪还有闲情给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讲故事。

阮思内心忍不住的吐槽。

谢文星的眉眼生得隽秀韵致,眼眸如浸在水中的黑曜石一般澄澈,成为了仙器剑灵,少年周身都散着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更是细致如美瓷。

他靠近过来,星眸熠熠,嘴角下意识的弯起,全然没了方才那副桀骜难攀的模样。

你现在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吧,反正咱俩也分不开了。

阮思倏地起身,紧紧抱住了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剑灵虽是灵体状态,瞧着浅淡,但仙器的剑灵却已呈实体,少年穿着雪白蓬松的袍服,阮思环住少年的腰身,真实的触感令人心安。

而少年竟然也未躲。

“……戮生大人,我还有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以后都能慢慢讲给你听,可是我现在被夏侯舟困在这里,等他来了我真的会被他弄死的,呜呜呜……”

“戮生,只有你能帮我了……”

挤挤眼泪,阮思本想大哭一场,把自己塑造成极可怜的模样再试一试……

可是阮思抱着他咋也哭不出来……

没法子,阮思腆着发热的脸皮蹭了蹭少年肩膀:“戮生,我真的不想死。”

我与你好不容易有这第三世,我怎么能就这样等死呢,若我死了,又怎甘愿让你和这个世界的女主在一起……

思及此处,阮思眼睛倒真是有几分酸热,朦朦胧胧的失落浮在心底。

“小废物,你哭了是吗?”

怀抱的少年身形高挑的立着,他被她主动抱着,未再有从前的羞涩,而是见她真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的哭了,却像是见着什么好玩有意思的东西。

清贵如玉的少年扶住她的肩头,披着乌黑如墨的长发,就这么歪头半张着唇睁着亮晶晶的眼眸,半是纳闷半是新奇的瞅着她:“啧,这就是凡人的眼泪啊。”

少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腹轻轻沾了沾她眼下刚刚滚出晶莹的泪珠。

“吾在地底沉睡的这百年来,曾听闻,这眼泪可是凡人伤心时才会落下的,可是这东西,和水一般,吾也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啊。”

少年表情认真的研究着指腹上一颗圆滚滚的泪珠,随后挑了挑眉不屑的动了动手,手指上的眼泪便消失了。

少年抬起头来蹙眉看她,像是天鹅看见了丑小鸭:“嘻,哭得一脸水,眼睛也红了,真是有碍观瞻,幸亏吾与你等凡夫俗子不同,没有感情,也没有这无用之物。”

阮思:“……”

心口被刁钻的捅破了一个洞,里头无可奈何的透着风。

***

夏侯舟将她囚困的地方,没有黑夜,没有星辰,唯有一轮虚假的太阳悬挂在头顶。

而待阮思抱着剑不断腹诽,待她穿越过春意盎然的山水、金碧辉煌的宫殿,便来到了诡异而截然相反的雪山脚下。

头顶,是万丈高冰封的霜雪,阮思回转过身,满身疲惫的望向身后那高耸隐约的宫殿和青山。

粗略算着,阮思大约在这困了三日有余。

而她始终找不到出去的办法,那夏侯舟,也迟迟未曾出现过。

“该死……”身后神秘阴寒的雪山也多半是无望之处,阮思心头的希冀成了绝望,她累的再不愿多走一步,而倦怠的坐下来,拢了拢身上厚重的黑袍,目光有些涣散的望向四周,随后虚虚的咽了咽口水。

好渴,好饿。

她现在是个废体,无法吸收灵气,无法辟谷,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需要进食。

抬起手,阮思抓了一口冰冷雪白的寒霜。

“嘎吱嘎吱”阮思恶狠狠地咬着雪,恶狠狠的瞪着手里的剑。

这臭小子可是心狠了,阮思这几日没与他讲故事,这小子便隐在剑里,理都不理她了。

哼!你等着!我是个记仇的人!

“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

“嘎吱”阮思这一世是个怕孤寂的,她咬下一口冰块,故意这般说着。

“唉,戮生,好戮生,你现个身吧,陪我说说话也好啊。”

“师妹,大师兄认错来了。”

一声极其温润的声音响起,人还未露面,便见眼前几丈远的空中浮现一扇与外面世界相衔的小门,在显出的光亮中,只见一身量欣长的青年款款现出身影来。

青年披着有些湿意的黑发,穿着宽松轻薄的长衫,踏着冰霜而来,突然就这般毫无防备的出现了。

“夏侯舟!果然是你”

“凰血我已经给了,我也放下了对你的仇恨了,你为何还要暗算我?我那些族人呢?他们又在哪里!”

阮思猛地从地上起身,当即就拔了剑警惕站着,带着极其的厌恨死死凝着夏侯舟。

果然是他!

“我心头凰血是上古凤凰传承之血……不比仙器轻贱!欠苏妙玉的,我已经尽我所能还了,可你为什么?还要暗害我?!”

“难道说,是你们整个剑宗?因为我长了一张和你们小师妹一张相似的脸,就偏要我死?”

阮思咬牙切齿,拧着眉:“……我有什么错?你们剑宗就没有一分过错吗?眼下,我只想息事宁人,只想离开这里,可你、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为什么!”

我好不容易能有这一世……

胸口被暂时以灵力封住的心魔再次蠢蠢欲动,阮思忍气吞声,处处退让……也只不过想带谢文星回秘境、回隐族。

而如今眼看着能彻底离开这是非之地了,没想到,夏侯舟又阴魂不散的将她困住了。

夏侯舟是小说中害得原身最惨的人,是原身堕魔的最终缘由。

也是本世界最为错综复杂之人。

“师妹,你如此激动,果然还是恨着师兄的。”

青年脸上毫无半点恼怒,相反眼里却含着几分笑意,他抬起手,在阮思挥剑的当下很从容的钳制住了阮思的手腕。

“所以,是师兄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又留住了你。”

青年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眼眸深深观着她,又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剑,笑的更温和儒雅:“师妹,你冒着性命夺下了这把仙器,可此等仙器在你手上,半点灵气不显,剑灵倒也像是很不喜你啊。”

“这空间与外头也有所不同,外头一日,此处三日,这里三日过去了,你那时时抱在手里的仙器,可多有理会你?”

“……”这话无异于一把利剑。

夏侯舟言语中的威胁和犀利,很明显。

牙龈紧咬,阮思尽量平静下来,她握住了剑柄,故作沉稳的开口:“就算是这样……我也同样能用这把剑杀了你。”

“师妹,你不要如此紧张,大师兄没有害你之意。”

夏侯舟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衣面色煞白全身紧绷的少女,笑叹了一口气:“师妹,自那日你在邢台受了罚,往后便一直令师兄眼前一亮啊。这段时日你聪明了不少,也更懂得师兄的喜好了,师兄差点也以为你像别人说的一样,移情别恋爱上了一把剑了呢。”

“可是师兄知道,你不是。”

“师兄一直清楚的记得,仙器问世之日,那时你险些被剑气所伤,那声下意识唤出的‘大师兄,救我’,可是听得师兄心神微荡。”

夏侯舟嘴角噙笑,边说边自然的抬起另一只手,在阮思惊愣之时,带着暧昧意味的捏了捏她的脸颊,顾自将她细细打量,眉眼含着若有若无的情意:“阮思,你现在虽不穿红衣,但那娇俏的模样,倒是与妙玉越发相似了。”

“哕。夏侯舟,你是已经分不清我与你那小师妹了吗?”

阮思差点呕出,她嫌恶挣开他的触碰,闻着那难消的血气味,随即心口一沉,阮思连连后退,表情警惕而又戒备:“夏侯舟,你别兜圈子了!你瞒着整个剑宗,暗算我族,我隐族就算一时式微,可也不是好惹的!你若伤我与我族人,我隐族必要让你付出代价!”

“我族人呢?他们在哪儿?!”

夏侯舟嘴角的温和笑意一顿,他静默的凝着自己那被拂开的手,半晌才又重新温和展眉:“果然,受的苦楚多了,人也会聪敏不少。”

“还知道威胁师兄了。”

“师妹,你看这与外界隔绝的介子空间,景色是不是也是极美的?这里你可喜欢?”青年不作回答,反而转头去赏看这四周的风景来。

“那处,你应该也去过了吧,那处有风景秀丽的人间美景,也有师兄特意为你筑造的金砖殿宇。”

“在这个介子空间里,不受拘束,只要你想要的,师兄都能竭尽所能答应你,这里,你该老老实实喜欢的,不是吗?”

一种可怕荒唐的念头渐渐浮出水面,阮思手心发凉,有关族人之事被她暂时压下,阮思惊骇的朝四下看了又看:“这里就是介子空间?”

莫不是……剧情中,夏侯舟偷偷关押女主三年的介子空间?

若真是,那这些,都是苏妙玉曾经生活之所……

“是啊。”夏侯舟似乎很喜爱这里,他凝眉点头,旋即温和的眯起眼:“从今天开始,你再不会被宗门那些弟子闲言碎语嗤笑了,也不会因为妙玉而心里不痛快,以后,你就待在这里,大师兄便只属于你的了。”

青年张开怀抱,他的头发还带着几许湿意,穿着沐浴更换过的轻便长衫,虽是如此,他的周身却依旧难以掩饰方才阮思靠近他时嗅到的血气,只听他轻柔道:“师妹,过来。”

“……”

这便是他的本意了。

他放出了女主苏妙玉出去,他却将她给捉了这空无一人的介子空间进来,如今,失去记忆的女主在外做着他的小师妹,而在内,是她……

无论是女主,还是作为“替身”角色的女配,他竟然都想……

小说中的剧情总是过于柔化了这腌臜病态的现实,剧情中的男主夏侯舟,远远没有现实中的这般复杂多面。

悚然的想法侵袭着她的大脑,眼前这个人披着极好的外皮,他儒雅淡笑的面容后,阮思看到的是难辨的人性。

阮思窦疑地问:“我的那些族人,是不是,已经死于你手了?”

“唔。”夏侯舟掀起眼睫,忌讳的瞥了一眼那依旧毫无反应的戮魔剑,随即彻底放了心,才也不作隐瞒了,便直言不讳道:“既然师妹如此想知道,那师兄也不瞒着你了。”

“是的,我本想着放过他们一命,可妙玉方才来我洞府,险些发现了他们,他们不久前便被师兄化去了骨血。”

“……”阮思呼吸凝滞,紧攥着剑,几乎再没有多做停顿,抬手便刺。

一只手拉过她,灵气将她死死定住,仙器他人触碰不得,眼前温润如玉的青年没有多碰她手中的仙器,只是笑着将她抱至怀里:“师妹,何以气恼?那些人最多不过是你的下属。”

“脾气还是不小呢,若是妙玉,她也不会像你这般极端。”

果真是疯了。

“我不是谁的影子,更不是谁的替身!”

“谢……谢文星……戮生。”

用尽力气,阮思不死心地喊。

“师妹还在奢望什么?此仙器本该选中的人可是妙玉,并不是你。别再打搅了剑灵的安静了,师兄带你去前方的宫殿吧。”

一只大手控制欲极强的将她的脸转过来,青年轻笑着将她抱起,便闲庭漫步的朝着前方宫殿所在的方向走去。

“夏侯舟,你不是……正道吗?!”阮思全身恶寒,心口的魔气已在体内不受控制的蔓延、横冲直撞着……阮思闭眼咬牙问他。

夏侯舟依旧是轻言浅模样,他低下头,在她的耳际故作暧昧的吐了口热气,可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血气和恶心却直令阮思汗毛倒立:“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没有对与错,只有强与弱,所谓的正道规矩,其实都是强者所定。”

青年笑得舒适,仿若已是独树一帜自立为王的大能,他掷地有声却令人听着无不恶心地道:“而在这里,师兄便是你的道。在这里,你也再不要因为妙玉而拈酸吃醋胡闹了,你可以像以前那般孺慕师兄,师兄不会再偏向谁了。”

“滚!”睁开眼,魔气陡然暴涨,阮思翻身脱开他的桎梏,一眨眼,夏侯舟便往后退了又退。

冲天的魔气如蛛网一般将撞在雪山上的夏侯舟缠绕着,阮思披散着及腰的乌发,穿着如墨的黑袍,浑身从心口而出冲出阵阵黑雾,一步一步,朝着那猝不及防被魔气冲撞的夏侯舟走去。

阮思再次入魔。

“夏侯舟……”黑气亢奋的从阮思心口窜出,阮思紧攥着手中与魔气相灼的剑柄,意识很是清明的观着眼前的青年,随即咬牙拔剑。

“我看你对我是有天大的误解啊,我阮思,今日便要借用这心魔,杀了你。”

“……”夏侯舟闭着肩臂轻晃了晃身子,随即脚步稳健的站立,他拧起眉,却反是一笑:“师妹,你魔怔了,怎会想杀师兄?”

“不信?”阮思皮肤苍白如纸,她仰起小脸,露出一个惨淡阴森的冷笑来。

**

虚假惑人的太阳悬挂与头顶,一串青黑的气团扶摇而上,险些冲撞了那轮白日,阮思被囚于雪山之巅,承受着无尽的冷意和冰雪,她不堪重负的抬起仓冷透白的手,暼眉嫌恶的擦了擦剑身上的一抹血色,心中无不是可惜。

可惜,方才用尽全力一击,虽是伤了他,却还是没刺中要害。

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阮思如同一个破败的布娃娃,她倚在冰墙前,唇齿被人强逼着塞了两颗保命的灵丸。

动了动嘴,阮思还是最后死咬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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