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过往（3）（1 / 2）

第三十章 过往（3）

　　陆予安翻到一张就愣住了。

　　那是他和季言在A大的初遇。

　　两人站在家属区小超市旁的杨树下，陆予安抓着他的胳膊，不同的是，画中的季言并没有低头，而是笑容明媚地望着他。

　　他愣了一会儿，又掀起第二张。

　　是他和季言在学校东门外餐馆台阶上，两人相约第二天早饭的场景。画中是两个人的侧颜，同样不同的是，季言并没有像当时那样平时前方不看他，而是冲着他言笑晏晏。

　　然后是第三张。

　　是他和季言在学三食堂吃早饭的场景。画中的两人距离很近在说悄悄话，似在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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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往后翻了几十页，有在篮球馆的场景，有晚会合奏的画面，有登山时的回忆……每一页，都是他和他，但又有不同，不同的是画中的季言和当时的季言并不一样，而是……向他一样开朗明媚。

　　最后一张是在他的家中，他向季言表白，两人在一起后相拥着亲吻。

　　右下角写着一行字：

　　我们的故事，才正要开始……

　　陆予安缓缓地把本子合上，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季言是个内心细腻又丰富的男孩子，但是又没想到他温柔到如此地步。

　　季言一直不敢看他的反应，只安静地坐在一边，垂着头，像等待审判的犯人。

　　陆予安又翻回速写本的扉页，看着那个NO.13，久久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指着书桌内侧叠成一摞十二个速写本，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这些也是……我们吗？”尽管理智告诉他不可能，但他还是抱有期待。

　　季言看了他一眼，飞快地低下头，“不是……”末了，又补充一句：“是你自己。”

　　“是我？”陆予安表情茫然，不敢相信那十二个本子里都是自己，怎么可能呢？

　　“你暗恋的人……是我。”陆予安舔了舔唇角。

　　“嗯。”季言很小声，但陆予安还是听到了。

　　“我可以看看吗？”

　　“随便吧。”季言有些自暴自弃了。本能驱使他要阻止陆予安，不要让陆予安看到这些，可是他的大脑连同四肢都不听他的使唤，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陆予安把NO.13放下，手指颤颤地拿起那一摞里最上面的那本。

　　扉页同样是那三行英文诗，不同的是，这本编号是NO.12。

　　陆予安翻开之后彻底震惊了。

　　果然如季言所说，里面的每一页都是他。

　　是他上了大学后的样子。很多场景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可是，那时候季言还没来A大啊！

　　他晃了晃神，眼睛闭了闭又重新睁开，随即又拿起一本。

　　季言坐在一旁，听着他翻页的刷刷声，每一声都像是对他的审判。他的心脏一阵一阵地紧缩，感觉自己隐秘的心思全都暴露在阳光下，就像一个赤身裸体的人，一览无余。

　　陆予安却是越翻越震惊，他一方面震惊季言都是从哪里找到这些素材的，另一方面，他又震惊，季言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暗恋他的。

　　他以为看到季言画出自己大一大二经历过的场景也就罢了，学校论坛有很多图片，很容易找到，可是直到他翻到了他高中时的场景，有高中课间休息的打闹，有帝国大厦观景台的眺望，有阿尔卑斯山的滑雪，有贝加尔湖的远足……

　　他直接拿起了最后一本，并在里面找到了答案。

　　因为那本写着NO.1的速写本的第一页，是他们两个人的画面———

　　午后的画室阳光明媚，画中的他沐浴着日光，轻挑着另一个人的下巴，笑的张扬。那被迫抬起下巴的少年，不知道是在看他，还是在看那日光。

　　这是他们的初遇。

　　“你……”陆予安迟疑了片刻，“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季言没有开口，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也不知道陆予安还记不记得两人的初遇。

　　陆予安却放下本子，绕道他坐着的椅子前，轻轻俯身，勾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言言，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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