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恣意（1 / 2）

第110章 恣意

110.恣意

《爱侣当众热吻伤风败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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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感中心医学支持部员工餐厅中, 康羽展随手抽过台面上的餐巾纸，展开，铺平, 用一支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康羽展画了左右两个圆圈，圆圈中间用一个尖锐的角连接起来。好像某种人体器官。

江信忍不住皱眉：“你画这么粗俗的画面干什么？”

有伤风化。

“这就是主控权脑锁的双重制约结构。”康羽展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简笔画有问题。江信眉毛一扬，姑且听之。

“初代的公共契约之锁, 将所有人的脑机主控权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这固然给了主控人极大的权力, 然而控制上百亿新人类的大脑, 光靠一个人的意志力, 是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的事情。”康羽展讲解，“蓝雪需要有人来分担他这个伟大的重任。”

“——我刚刚讲过，主控人要解决的最大问题, 就是掌权后性//欲的全面丧失, 和与之而来造成的脆弱心理防线。所以童贞之锁作为主控权的配对，保证了有一个人为主控权人严格守贞, 才可以维持主控人的心智正常运转。”

“某种意义上来说，童贞之锁就是被主控权抑制住的性//欲出口。”康羽展双眼望着江信, 得出结论。

曾经的童贞之锁保有者虽知道对方在陈述事实, 闻言也坐立不安——江信才不想被康羽展盯着讲什么“性//欲出口”之类奇奇怪怪的字眼。

“所以后来的童贞之锁和蓝雪的主控权，是相互支撑的成对关系——或者说，童贞之锁其实是主控权的一部分。主控权的稳定发挥, 高度依赖于掌权者的意志力强度和心理稳定程度；而主控人的这种稳定状态, 则依赖于童贞之锁的有效运行。”

“童贞之锁用绝对的守贞和纯洁性，保证了主控锁顺利运转。不过这也导致了主控人对童贞之锁的盲目信任和心理依赖——这就是为什么你父亲和齐将军在面对你时，完全无法对你产生怀疑的原因。”康羽展歪着脑袋看对面的人一眼, “他们的大脑说服了自己, 永远不要怀疑持有童贞之锁的人。”

——童贞之锁即主控人的最大弱点和盲点。

江信扬眉, 总算明白了齐将军近来那种奇怪的过分保护源自哪里。

“父亲在阿特洛波斯号上死亡后，他的那部分主控锁被齐将军继承，但童贞之锁依然在我这里，确保着齐将军的公共契约之匙继续按照父亲的遗志生效。”江信沉吟片刻，得出自己的推论，“所以为了让那个「蓝雪帝国」完全崩塌，必须先摧毁我，对吗？”

“是的。”康羽展点头，挠一挠头发，“这是我们所有人仔细推敲之后，得出的唯一结论。”

唔。江信沉思，忽而抬头。“所以之前有风言风语，说星督在你家里「一夜风流，整夜未归」，就是在商量这些事情吗？”他不禁问。

咳咳咳。康羽展被江信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一口咖啡呛到了气管里。

江信抿唇，无表情地看对方手忙脚乱。

“我和星督当然不是「那种关系」。”康羽展急着解释，“我喜欢的人……呃，我又不喜欢他。”

江信不自然地清清嗓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你也知道，星督那个老头子心心念念的人，一直是你哥哥嘛。”康羽展慌张抽着纸巾擦拭污渍，岔开了话题解释，“当初你父亲给他虚构了大量记忆和人设，企图将他塑造为傀儡，也是因为他对你哥哥念念不忘，觉察出记忆共情的真相，清晰地分辨出了自己的伪造记忆。”

“当然，随着赛博地球和世界网星域的恢复通讯与逐步融合，现在两个星督已经合二为一，逻辑顺畅地在同一具义体里运行。”康羽展随口介绍下去。

……并且与智慧老人破镜重圆，老房着火，过着十二万分没羞没臊的老年新婚生活。

噫~~~~江信顺着康羽展的介绍想象了一下越青与星督如今的肉麻劲，臂上一阵鸡皮疙瘩，立刻停止了脑补。

“所以，不过，就是……”江信走神间，对面的康羽展忽而一阵紧张，一直以来流畅的表达也磕巴起来。

江信心里警惕了一下。

“就是，”康羽展吸一口气，“虽然说那样做是为了结束你父亲对新人类的统治，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亲手割破了你的喉咙，所以感觉……是有必要道歉一下。”

康羽展讲话突然语无伦次，且道歉里明显夹杂了心虚的意味。江信听出这层意思，抬起眼皮，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不过确实是你先攻击我的。”康羽展小声嘟囔一句。

“那还不是因为我脑内有童贞之锁。”江信就恼怒，“一旦我判断有人意欲和我发生关系……”

他突然讲不下去。

“……那也有可能是你想和我发生关系啊。”康羽展瓮声瓮气。

江信再次一哽。

“瞎说，谁想和你发生关系。”他皱眉，耳朵有点热。

康羽展沉默一下，明显地欲言又止。

江信莫名感觉不妙。他想追问，但又本能地不敢。

“那个什么，”而康羽展骚眉耷眼地犹豫一阵后，终于还是讲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答案，“其实我们俩已经发生过了。”

……就是那种关系。康羽展的后半句话，声音低不可闻。

江信瞳仁地震。

“不，可，能。”世龙氏的贵公子半晌憋出这句话。

“我骗你干什么。”康羽展梗着脖子，又不敢直视江信眼睛，就嘟嘟囔囔地低头用手指抠着刚刚那团擦拭咖啡渍的旧餐巾纸。

“就，嗯……就是我在你脑子里试探童贞之锁的那天晚上。”

江信脑袋里嗡地一下，突然知道康羽展在说什么。往事历历在目，使他从额头到脖子根都不可遏制地发烫起来。

——他他他他他他瞎说！！！！！！江信在臆想中抱住自己脑袋，恼羞成怒地在内心发出尖叫。

“赛博人格的性//爱模式和传统的自然人不同，他们倚靠纯意识的共振获取快//感。”而这时候，贵公子脑袋里却要命地回荡起茉莉博士刚刚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某个人」……是谁？”茉莉博士的倩影继续在江信记忆里回闪，并一比一还原地歪起脑袋，调皮在江信脑中小啜了一口奶茶，“当然是已经和你发生过赛博性//爱的那个人啦。”

赛博性//爱的那个人啦……

那个人啦……

那个人啦……

那个人啦……

……

……

江信呜咽一声，双肘放在桌面上，用力撑住自己的脑袋，努力消化着眼前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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