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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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开始成宿成宿地失眠,不想见人,也不想吃饭。

我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我爸心如刀割,在外头无力地敲着门,「霖霖,出来看看爸爸好不好?」

他说警察局通知他了,孟芸蓄意纵火的事要被立案了;他说路文彦来找了他好几次,一直想见我;他说时舟辞职了,如果我想,他可以让他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最后他甚至妥协,「你要是真的这么放不下他,那和他复合爸爸也不阻止你好不好?」

我打开了门,三天没说话,声音干涩,「不要,我不要他了。」

于是我又见到了我的心理医生。

看完我的量表结果后,他眉头紧锁,先给我开了一堆药,随后让我躺到一旁的床榻上先睡一会儿。

「我失眠了。」

他语气温和,「我知道,所以你现在很需要睡眠。」

「以前我们都失败了,归根到底是你的心理防线比较高。现在我也只是建议你,想再尝试一下吗?」

到底还是睡着了,他问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自己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妈妈抱着我缩在床上,她用的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

「为什么想离开?」

「因为太黑了。」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只有妈妈的呜咽在敲击我的耳膜。

可我不喜欢听到她哭泣。

她的四肢,她的泪水,她的呜咽,都像带刺的藤蔓一样缠绕着我。

「真的什么也看不到吗?」

其实也不是,我努力睁大眼环顾四周,能勉强看到远处的一个小亮光。

那是一扇窗户,窗户外面阳光灿烂,十五六岁的时舟站在阳光下冲我招手。

光丝毫透不进来,我仍旧深处浓重的黑暗之中,而等我想将手搭上窗户的玻璃时,妈妈从后面抱住了我。

「霖霖,妈妈活不下去了。」

窗户也消失了。

这是一场不太愉快的梦。

醒来后,刘医生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已经比之前进步很大了,不用太担心。回去先按时吃药,一个礼拜后来复诊。」

临走前,我还是问出了我心藏多年的问题,「刘医生,我妈妈当初是生病了对吗?」

刘医生耐心道:「芝霖,根据你以前的描述,你妈妈大概率是生病了。」

抑郁症,或许还有一点狂躁,所以才会在极偶尔的情况下打我,罚我不准吃饭,将我关在黑暗的小房间里。可她伤害最多的是她自己,是手臂上的一道道疤痕,是憔悴不堪的苍白的脸。

我有时候撞见她拿刀割自己的手臂,会想到底是谁做错了,是我的错吗?

所以妈妈才会这样惩罚我,这样惩罚自己。

往后刘医生只是不断地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不要将别人的错归因于自己,芝霖。」

「你妈妈当初这样,也不是她愿意的,她只是生病了没有及时看医生,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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