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节2）（1 / 2）

少年不安地组织着语言，微微抬眸，却对上对方敛眸垂下的目光——高高在上，不落凡尘，如看戏般的戏谑眼神。

他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挤出来几个字：“.....疯子。”

“骂得好。”瑟尔兰伸出舌头舔舐上少年的眼皮，嗓音里满含着褒奖：“我就是疯子。”

在夜莺逃离金笼，旭日永坠深渊时，他就已经疯了。

“你的眼珠，我叫人镶嵌在我的床头，”瑟尔兰贴在江绻发耳旁轻笑，像一条阴冷的蛇正吐着毒信，“它不会腐烂，就像你在我乏善可陈的记忆中永远是那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赤色的瞳孔微阂间泄出丝丝缕缕的金光——他们一同走过宝贵张扬的艳丽青春，又怎么能让他甘心于这样惨淡的结局？

男人毫无温度的手按压着江绻的眼眶，似乎是想要将他的眼球也抠挖出来好好观赏。

见眼前少年因恐惧而不断颤抖，瑟尔兰忽然想起年少时仆人为讨好他送来的蝴蝶，触须、羽翼、肢足......无处不显出极端的脆弱，他将蝶翼捏在手中，赢弱的小虫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耳旁响起少年颤抖的声音，瑟尔兰才发觉自己将刚刚所想说了出来。

他垂下眼，再宽和不过地笑了笑，毫无温度的手掌捧住少年温软的面颊，瑟尔兰低头吻上少年的双唇，直到透明的涎液自唇角蜿蜒流下，男人才哑声笑道：

“后来，它就成了我桌面上的标本。”

他轻轻抚摸着江绻湿润的眼尾，耳语道：

“——就像你一样，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黎明破晓后天神洒下万丈光辉，柔软似云朵的帘幔微微浮起，被一只分明好看的手轻轻拢住。

瑟尔兰好像很喜欢专注于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直到细细将束缚的丝带也捆成一朵对称美观的蝴蝶结，他才转身从客房服务送来的餐品中挑选出了一杯热豆奶。

玻璃杯被轻轻搁置在床头柜上，男人的手指还依旧带着饮品的热度，落在江绻的颈上。

熟睡的少年因此而嘟哝着抱怨了一声，躲开扰乱的手继续贪床。

“起来吧，阿绻。”瑟尔兰游刃有余地翻动着环球商报，“否则下午的课都上不了了。”

“上课”两个字就像一道鞭狠狠落下江绻的睡梦中，被早八支配的恐惧完胜睡意，江绻惊醒过来，下意识摸索着身边的手机。

“现在是九点半。”瑟尔兰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手机熄屏反盖，报纸的哗啦声一下子拉取了江绻的注意。

“九、九点半？！？”江绻真觉得难以置信：“你居然九点半才叫我？！”

“我联系过你的辅导员了。”罪魁祸首毫无愧疚感地将手机递还给江绻，弯着眼睛：“他很乐意帮你补办请假手续。”

江绻：......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某人又利用了自己的资本力量。

他气呼呼地一把扯回了自己的手机，发现开屏定位在社交软件的聊天页面，就连新闻营销号的未读消息都被一一浏览过了。

“你看我聊天记录？这是隐私！隐私！陛下连这点道德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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