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轻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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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轻轻

  我和我哥第一次分家。

  我分了900万。

  我哥分了400万+那些机械设备。

  我姐、我妹,一家各50万。

  我分的最多,但是我最吃亏,因为我起步最早,我哥的每一步都是建立在我出钱的基础之上,只是我没细算过具体投资了多少。

  我这900万,败的超级快。

  书店,370万,包括买房、装修、库存、周转。

  一口气买了三辆车,几乎是隔一个月买了一辆,一辆猛禽,一辆LC76,一辆金翼,花了150万。

  在深圳买了两套小产权,200万。

  剩余的?

  媳妇们要,我也给,女朋友们要,我也给……

  主要是,那时我春风得意,根本没担心会没钱。

  反正,我记得年底时,这900万剩了没有30万,一口气花光了。

  回头算算,也不亏。

  书店,铁定亏了,算亏100万吧?

  三辆车全升值了,能值200万吧?

  小产权,拆了一套,成了800万,另外一套,应该也快了。

  青州的梁咏琪总是劝我,世界上只有两类资产值得投资,一是中国的一线房产,二是美国的纳斯达克指数基金。

  永远看涨。

  咱,就是不听话而已。

  我哥没念过书,初二就出去打工了,我嫂子拿钱干了什么?

  在我们县城步行街买了三间房。

  应该是800多万。

  贷款买的。

  我哥问过我,我坚决反对,理由很简单,以后步行街一定会被购物综合体取代,最简单的一点,步行街能停车吗?

  而且,县城,不值得投资。

  我哥反问我:那你怎么买那么多?

  我说,我是开书店,我不愿意租房,我已经把房款计算到成本里了,没打算再转手,就当自己是最后一棒了,若是投资?我肯定不会买。

  我哥听我嫂子的。

  我嫂子就是个木头,固执。

  还有一点,我反复提醒他,一定要留有足够的现金流,你别学我,我背后是有庞大的读者群体,我随时能弄到钱。

  他,不听。

  买了。

  我姐,我以前觉得她是个天才,19岁参加工作,我姐一直认为,我能考上大学,功劳全在她,我读高中时她教高中,她挨着给我们老师送礼,意思是多提问提问她弟弟……

  结果,我突飞猛进。

  高中三年,考的最好一次,就是高考。

  我姐还鼓励我:弟弟,也就是没有高四,否则,清华北大稳了。

  真正的冉冉升起。

  分给她50万以后,她突然跟我说,弟弟,我觉得人生已经到巅峰了,没有任何奋斗的意义了,这50万怎么花?

  据说,敢跟领导顶嘴了!

  我哥买了三间沿街后,后悔了,租金根本平衡不了贷款,他每个月要打房贷,而且呢,他自己用款压力很大,他又开始忽悠我,让我接手这三间商铺,毕竟此时也不能卖给外人了,卖给外人还要过户,太麻烦。

  没过户,给了我。

  让我还贷款,然后我把首付再分期给我哥。

  完全是瞎折腾。

  步行街的商户,相对比较稳定,一租就是长租,买卖也是直接带着租赁合同,这三间里,一家是做理发的,一家是做化妆品的,一家是做茶叶的。

  做理发的这个,没啥故事。

  每次要交租金的时候,他会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给我理个发,还给我准备点小礼物,现金都取好了。

  这个小伙是大连人,很会来事。

  平时,他不理男头,只做高级女头,但是我去了,他会亲自上阵。

  我有很多的写作素材都来源于他。

  这些搞理发的,真是富婆收割机,人与人之间,最容易拉近感情的就是触摸,而理发师是近水楼台。

  不用说别人,我妹妹就算个小太妹,后来这些房子我都交给她去管理,她自己都沦陷了,我只是装不知道而已。

  我妹妹貌似没读到初二就出来打工了,也是大纹身,我妹妹那些朋友,不是当小三的就是干鸡的,有次她到我们书店找我,我不在,几个娘们就点上烟了,我去了看到以后,嗷嗷一顿,这是什么地方?能抽烟吗?能带这些人来我这里吗?

  她再也不敢了。

  我妹妹不是亲的,是别人放箱子里放我姥姥家门口的。

  另外一间化妆品店老板是做直销的,一楼做展示,二楼做教室,老板是85年的,本地人,能说会道的,她欠了我一年房租,这个女人刷新了我的三观,这完全是一个骗子,也不能说是骗子,就是个老赖,连快递费都欠,装修用的空调是赊欠来的,地板砖是赊欠来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她后来跑到青岛去了,我去青岛玩耍时还给她打过电话,她问我在哪,说马上过来,也没见影儿……

  一个人,原来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有一种可能,她赌博了,我觉得吸毒都不至于如此,赌博的人是没有一句实话的,什么人都骗,就如同把车位卖给我的那个小伙,那是他爹给他买来娶媳妇的,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录了在医院的视频,说妈妈等着用钱抢救,我觉得行是行,必须要走正常手续,让物业介入,后来他爸找到我,说也就是房子过户麻烦,否则房子也卖了,就是赌博了。

  当我们知道身边有朋友赌博时,我们是不是该去劝他们?

  NO。

  直接拉黑,远离。

  我在云南时,采访过缉毒警,他跟我讲,其实,凡是与这个行业沾边的人,无论是扮演的什么角色,只要接触久了,都容易沦陷,包括法制报的记者,去年来戒毒所采访,结果?

  今年,他也进来了。

  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

  后来,这个店被一个羽绒服品牌租去了,这也是我跟我妹妹讲的,只要不是大牌,感觉干不了三五年的,直接不租,给再高租金也不行,瞎折腾。

  当时,直销女找我时,我有直觉,感觉不靠谱,但是呢,一想,这个直销也是大品牌,也不至于跑路……

  CTM!

  想起她来,就生气!

  另外一间是茶叶店,这个茶叶店太奇葩了,连个招牌都没有,只是在玻璃门上写着茶叶。

  原房东说,这个茶叶店已经在这里10年了。

  一进门,就是个仓库。

  全是普洱茶。

  各式各样的。

  中间有个茶台,小姑娘在泡茶。

  我很好奇,卖给谁?

  小姑娘的意思是,他们家比较特殊,不是走礼品,只针对茶客、茶商,本地有300多家茶叶店从他们这里拿货。

  本地有300家茶叶店吗?

  小姑娘略鄙夷:600家也有!

  第二年,要更换合同了,由原房东改为我们,我见了一次老板,短寸头,200多斤吧?青岛人,他在山东好几个县城都是类似的模式,开了一辆陆地巡洋舰。

  那,我瞬间就可以征服他。

  因为我的LC76是陆地巡洋舰圈里的王者。

  玩丰田越野车的,一看LC76。

  绝对竖大拇指。

  瞬间成了老铁……

  我也熟悉了他的模式,他只做两类茶,一类是低端茶,一饼茶10到30元,业务员会挨着本地茶馆送小样,这就是为什么说本地这么多家茶馆从他们这里拿货的缘故,因为这个价格,你去济南茶叶批发市场也拿不到,除非你去云南?本地这些茶馆老板,哪有机会去趟云南?一类是口感茶,只做中高端客户,这些客户对品牌没有诉求,但是对口感有诉求,这一类是针对散户。

  而且,他这种仓储式开店,给人的感觉很专业、很震撼。

  全是茶叶。

  寸头,很好色,一看就是老玩家。

  他在莱芜还有个店。

  我们混熟后,他喊我去莱芜玩耍,莱芜与新泰这个位置有煤矿,有钱人多,有钱人多了以后,特色产业就会发达。

  这里的特色产业是花酒。

  路上,寸头给我科普,说青岛找个小姐500元时,莱芜找个初中生才50块钱,你有500块钱找一个,为嘛不500块钱找10个?围成圈,撅着腚……

  我以为是开玩笑。

  结果,是真的。

  全是初中生,所谓的花酒就是在饭店,小姑娘陪你吃,陪你喝,然后是各种表演,喝啤酒,吹气球,抽烟,不是用嘴。

  还可以把乒乓球当炮弹发射。

  他带我去的时候,不是50块钱了,是100块钱,饭店后面有宿舍,去宿舍是100元,单纯陪酒是50元。

  颠覆了我三观。

  我们村靠马路,从我上小学村里就有服务大车的。

  但是,没有这么夸张的。

  一条产业链……

  他非让我体验体验,我不,下不了手,小姑娘都太小了,她们的父母可能还以为她们在认真读书。

  现在,还有吗?

  早取缔了。

  老板赚什么钱?

  老板不抽她们的成,老板赚酒钱、饭钱,你想,你能吃的下吗?整个桌子都一股骚味,你在上面吃,她们在下面吃。

  一圈,全是。

  所以,我真的理解了寸头说的500块找10个是什么场景。

  他对这些事,上瘾。

  我不,我更多只是看看,体验一下生活。

  花酒是中午喝。

  晚上,还要再去洗澡……

  我们俩换了衣服,准备进洗浴区,我一掀帘子,接着两个彪形大汉把我架了起来,脚都要离地了,异口同声说了一句:大哥,小心脚滑。

  彪形大汉还有纹身。

  我靠,这什么操作?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人,都是特殊群体,可以把他们理解为在踩缝纫机。

  怪不得,那么的温柔。

  每一道门都有安保,有防盗门,洗好以后,再进一道防盗门,是一个玻璃墙,里面有数十个姑娘,全挂着号牌+级别,一个级别一个价。

  还有俄罗斯的。

  寸头说,弟弟,咱一人弄俩,你先挑。

  我不要……

  我真佩服他。

  宝刀不老,一天两次。

  次日,我们参观了他的莱芜店,莱芜店做的比较正规,有茶叶,有茶具,一楼是茶叶与茶具,二楼是红酒,三楼是会所。

  不是他独资的,跟莱芜一个女人合作的,这个女人代理的张裕红酒。

  这个女人给我科普了一下,她认为这几样东西里,唯一能赚钱的是茶具,茶具里核心是茶壶,茶壶核心是名家的,她做的就是这一类,不是名家做好了才卖,而是你想要谁的,她带着你去现场买,合影,签名,保真。

  跟我们做签名书的套路差不多。

  我要拿做签名书的套路去做茶壶?国内这些大师,用不了半年,我全搞定,作家不比他们高冷多了?

  这大姐,60岁了,退休的,退休前应该很有能量。

  返程时,寸头跟我讲,18岁有18岁的味道,60岁有60岁的味道,小董,你有机会一定要体验体验,让你终生难忘……

  我靠!

  好色的男人,我遇到过很多,但是像他这么执着于SEX的很少,一般男人都沉湎于恋爱的感觉,单纯的SEX貌似也没有太大意思。

  他给我的解释是,知道快不行了,抢救式体验。

  他手里掌握了大量的高端客户,真正懂茶的那群人,他想做个属于自己的品牌,问我有没有比较好的思路?

  我说,我有个朋友,做的生意跟你类似,他是做品牌茶商城的,也是积累了大量的高端客户,从而大家搞了个众筹品牌,一起去茶山找茶,找大师炒,做成了一个品牌叫后月,老板叫吕剑锋。

  他问,你跟他熟吗?

  我说,肯定熟,十多年前,我们都是写手,众筹茶的核心,也在于写,在于透明,怎么找茶,中间有什么过程,要真切。

  他说,我请你,咱去拜访一下吧。

  我说,可以。

  吕剑锋在普洱,我们需要先到昆明,从昆明租车再去普洱。

  飞到昆明后。

  我联系读者接机,这个读者叫轻轻,抱了99朵玫瑰,我心想,这要多少钱啊?

  她说,不值钱,全国90%的鲜花来自昆明,这么一抱成本也就是20块钱。

  原来如此。

  轻轻是少数民族,皮肤黝黑,我一看就使我想起了当年的迪克牛孟,我对这一款不感兴趣了,皮肤黑的人,到处黑,而且更黑。

  轻轻开了辆雅阁,带我们去吃菌菇火锅,说是云南特色。

  好吃。

  喝的酒是那种绿色的。

  不知道什么酒。

  我问轻轻,您在昆明做什么?

  她说,我在老家帮忙,我父母就是花农。

  我对云南非常熟悉,我自驾边境线走过两次,还跟着越野队伍穿越过热带雨林,所以我对云南没有好奇心,寸头应该也没有,毕竟他搞茶叶经常来,但是这一天,他不知道怎么了,装小白,问东问西。

  吃过饭后,他说想逛逛昆明夜景,问我去不去?

  我说,我不去。

  他私下问我,这是你的女朋友不?

  我说,不是。

  他问,我能要不?

  我说,那是你们的事。

  他们逛街回来要12点了,轻轻敲我门,给我带了好多零食,问我要不要去吃夜宵?

  我说,我不去了。

  我委婉的叮嘱了一下,不要听男人的花言巧语。

  她说,我知道。

  我说,都是成年人,就是真有什么,一定保护好自己。

  她说,我知道。

  我送她出门时,她伸手,意思是抱一下。

  我抱了抱。

  走了。

  我联系了我拉萨队友猫姐,她有辆JEEP,我想借来用用,我们拉萨队友都是老铁,好的一条裤子,她的跟我的没有区别。

  猫姐不在昆明,她说派人给我送车。

  就在等车期间,轻轻又来了,说要送我们去普洱。

  我叮嘱过寸头,咱出门在外,不要轻易泄露行程,否则他们很容易跟着,最终越跟越多,所以轻轻问我来昆明干什么时,我说是转机,没有说要去普洱。

  我说,那你们俩一个车吧,我车子借好了,我不用,太不礼貌了。

  于是,我们分了。

  直接快进。

  在普洱,吕剑锋给寸头科普了几个点,如何做众筹茶?

  第一、你必须是真懂。

  第二、必须要有一群死忠粉。

  第三、你的产品能征服懂茶的人。

  这三者,缺一不可。

  当时,台湾有个教父级的茶叶大师也在吕剑锋这里,这个茶叶大师大概率是自己做茶自己卖,跟吕剑锋是好朋友。

  他们谈了很多有意思的观点,例如普洱茶普遍有苦。

  那大师就提出了一点:能否把苦去掉?

  酸甜苦辣,我们为什么非要体验苦呢?

  所以,吕剑锋的茶叶有个特点,没有苦,只有回甘。

  寸头计划在普洱待几天,而我待不住,我决定去瑞丽,我在瑞丽有个读者,他是做昆钢的,北京民族大学毕业,他跟我同年高考,他才考了400来分,就读这么好的大学,对我简直是一种侮辱。

  他对我很好,带我逛瑞丽,带我去看吸毒区,全国各地的吸毒者,最后一站就是瑞丽,有个棚户区,全是吸毒的,10元一针,基本就是生命最后一站了。

  又带我去他老家,他老家的房子是用红木建的,村里老人吸鸦片,他给我科普, 老人们眼里,鸦片是保健品。

  我草。

  真反智!

  那轻轻去哪了?

  跟寸头在普洱,我跟他们分开也有这个原因,我觉得寸头过分了,我读者接机又请吃饭,你咋能去泡人家呢?

  我自己飞回了山东。

  回山东后,我求证于轻轻,你们在一起了没?

  她说,没有,就是好朋友。

  轻轻一直跟我保持着很紧密的联系,她希望我帮她推广鲜花,后来国内刮起了鲜花团购的风,其实,真正的鼻祖就是轻轻。

  我帮她找的合作伙伴。

  但是呢,这些少数民族姑娘有个特点。

  不擅长自我管理。

  跟人合作,账目搞的很乱。

  用不了多久,就换合作伙伴,光我身边人,基本跟她合作了一圈,包括我媳妇也搞过鲜花团购……

  有次,我还接到了小贷公司的电话,问我认识这个姑娘不?

  说明,她有债务危机。

  咱也不知道钱都花哪里去了。

  轻轻结婚了。

  老公是他们本地人,是搞鲜花运输的,也是黝黑的一个男人。

  直接快进。

  轻轻生娃了,一个男孩,很白。

  我调侃了一句,咋这么像X总(寸头)?

  轻轻接着把电话给我打来了,意思是要替她保守秘密,因为这个事只有三个人知道,的确是寸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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