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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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常有丽有气无力地躺在瑜伽垫上。马得路和毛毛站在一旁。

  马得路:“妈,我已经让李才发了微博,也让他的那些大V朋友转发了;广播电台我也去做了寻狗启事;传单印了一千份,找人分贴到了医院周边。总之,我会用一切办法去找呼噜。”毛毛:“妈,您不能不吃不喝啊。我给您煮碗方便面吧——我就会这个。”马得路:“妈只要你吃,我给你买小龙虾去。”

  常有丽两眼无神地嘟囔着:“呼噜这个时候正在吃什么呢?还是说,呼噜已经被人吃了?”忽然一骨碌坐起来:“狗肉馆,狗肉馆你应该贴上呼噜照片去。”

  马得路想了想:“北京没什么狗肉馆。”常有丽一下又失落道:“那就是运到外地去了,运到外地就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现在应该已经出城了,拦不住了。”毛毛劝慰道:“您想象力别这么丰富好不好。先找一找,找到了大喜,找不到日子也得过呀。呼噜是我给您买的,我再给您买一条呗。”

  常有丽气愤地看着毛毛:“谁让你给我买呼噜的?你说你安的什么心?当年你上了大学,我觉得我苦日子熬出了头,准备周末、十一、五一的长途旅个行,你倒好,咣当一下,把一只狗给我端跟前儿。狗多黏人啊,我这连趟郊区都去不了。单位组织的福利旅游都去不了,就那万山红还蹭过苏杭、桂林、长白山呢。一条狗,把我给画地为了牢。”

  毛毛顺口说道:“那你就趁机出去旅个游吧。我给你报个团,香港台湾还是欧美日韩,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去多长时间就去多长时间。”马得路也忙表态:“想买什么买什么——我出钱。”常有丽捂着胸口,痛心地说:“你们这辈人怎么这么寡情啊。呼噜它跟我这么长时间,我手里丢了,心里丢不了啊。万山红,我跟你没完!”

  常有丽说着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毛毛和马得路无可奈何。

  李貌和万山红躺在床上谈心。

  “那狗是怎么回事儿啊,妈?我不相信是你干的。”“就是我干的。我给它踢跑了。”“您为什么要踢它啊?”“它要咬我啊。我正当防卫!她常有理怪我,她怎么不反思一下她自己?她到医院来得瑟什么?不就是来膈应我吗?这叫自作自受!”“她也就是来看望一下我爸。”“她看望得着吗?”“她不是楼长嘛。”

  万山红忿忿地说:“什么楼长,不就是个收电费水费的嘛!咱们原来有楼长,是三单元搬走的那个孙大姐,搬房山去了,走之前让她收水费电费,她倒好,自封自己是楼长,还封那老林是副楼长。她怎么不上天哪?”李貌迟疑道:“什么时候封的,我还真不知道。”万山红哼了一声:“她认识了管红花之后,把官场那一套学会了,给老林封了个副楼长,老林死心塌地给她跑腿打杂。李掌柜也是,就这么俩心怀不轨的人来了,还让我给她们搬椅子。这不成心吗?”李貌打着圆场:“我爸让她们站着也不合适吧。”万山红顿了一下:“你爸,他就习惯了让我难受。”

  李貌沉默着。

  万山红想想又委屈:“他过得多逍遥自在啊。他从不想想我有多难。”李貌劝慰道:“妈,你怎么就难了,你不也逍遥自在吗?”万山红沉吟了一下,神情失落地说着:“没退休那阵儿,盼着退休,觉得退了就一身轻了。现在想想,还是开大公共那会儿自在,线路熟得闭着眼都能开,天天人来人往上上下下的,再遇上吵架斗嘴弄样儿的,能乐呵半天,至少活了个热闹。现在,越活越糊涂,活不明白了。这胸口,越来越闷。”李貌心疼地看着万山红:“您有什么不明白的,跟我说说啊。”万山红有些伤心:“李掌柜打架这事儿,我就不明白。他悄悄替李才去平事儿我明白,被人踢断两根肋骨不说我不明白。你明白吗?”

  李貌想到李双全那身衣服,没说话。

  “两根肋骨啊,随时都能插肺插心脏,命都险些丢了,可他就是不说,也不去治。为什么呢?他在瞒什么?这些事儿,本来我也不想跟你说。可是我心里闷啊。你说半辈子夫妻,怎么越过越生呢?还是别人家也是这样?我看管红花和尚得志不这样啊。”

  “妈,我觉得我爸怕丢人,怕给咱们添麻烦。”“你小看你爸了。他心里有块地方,咱们谁都进不去。这就是我搞不明白的那块地方。貌貌,那视频你看了吗?”“看了。”“你看出点什么没有?”李貌心里一咯噔,迟疑了一下:“看出来了。”“看出来了?你看出什么来了?”“我爸那件衣服,我之前没见他穿过。”

  万山红一骨碌爬起身来:“我不明白的也是这个呀。他哪儿冒出了件衣服?”李貌想了想:“有没有可能是那天他去比武的路上临时买的,比完了又换下来的。”“我想过这个可能。可是他在哪儿换哪?”“随便哪儿找个洗手间都能换。”

  万山红又躺下,很快又坐起来。

  “可是你爸不光是多一件衣裳。”“还多什么?”“他还多一把钥匙。”李貌不解:“钥匙?”

  万山红抓过手机,打开,给李貌看他拍下的李双全的钥匙串。

  “你看,这是家里的钥匙,这是你奶奶家的钥匙,这是蹄花店的钥匙,这是他抽屉的钥匙。那这把钥匙是干啥的?”李貌也有点迷糊:“装饰用?”“这破铜烂铁的钥匙,装饰什么?我怀疑,他是不是包养了个小三儿。”

  李貌扑哧笑了。

  “你笑什么笑?这很严肃地跟你在谈心呢。”“钥匙和衣服我暂时解释不了,但李掌柜绝不可能有小三。”“它总得有个解释吧?”“妈,会有解释的,等我爸伤养好了,我就跟他谈谈。”“我不想把你扯进来。”“不是把我扯进来,是我本来就在这里边!但是妈,如果是你把常姨的狗踢跑了的话,您得去道歉。”万山红一梗脖子:“我没错,我不道歉。”

  理想胡同咖啡馆高高的霓虹灯上已经打上了“日不落餐饮驿站”的字样。

  咖啡馆打烊了,箱子姑娘拎着箱子跟李才从里边出来。

  箱子姑娘关心地问:“你爸怎么样了?”“没什么危险了。静养就好。”“那天我想来给你解围,他要打你我就跟他走,没想到是你爸解了围。谢谢他。”“他一直说不管这件事儿,吓得我还拜了个师父,最后他还是管了。”“你不需要去看看他吗?我可以陪你去。”“不用。今天晚上尚晋值班。”“你妈呢?你想好跟她见面没有?”李才避而不答:“咱们吃夜宵去吧。你想吃什么?”“烤冷面。”“走。”

  尚晋在病房里陪护李双全,坐在椅子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工作。

  李双全躺在床上:“尚晋,你回去吧。”尚晋没抬头:“不用,我再陪你一会儿。”李双全实在忍不住:“你这叫陪我啊?”

  尚晋醒悟过来,赶紧合上电脑:“哦哦,李掌柜,我陪您聊天?”李双全摇摇头:“我跟你没什么聊的。你会不会下象棋?”“会一点儿。”“去买副象棋,咱们下。”“不用买,咱俩用手机就能下。”“我不习惯,你去小卖部买一副,咱们实打实地下。不干摸,一局十块。你要怕输就五块。”“十块不刺激,一百一局怎么样?”“随便。”

  尚晋买来象棋,和李双全鏖战起来。不知不觉就下了几个小时。尚晋棋艺不精,一盘不赢。这一盘眼看又要输了,尚晋急得抓耳挠腮。

  李双全:“将!”

  尚晋瞪大眼,看看已经无路可走了,只得认输,还不服气:“再来!”

  李双全指指窗外。尚晋朝窗外望过去,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哎呀,我得上班去了。”李双全美滋滋地:“别急,别急。你一共输我四千八,钱你是转账还是现金?”尚晋笑了:“转账转账。我现在微信转您。”李双全一脸满足:“今天晚上再来呗?”尚晋连忙推托:“今天晚上李才值班。我不敢来了。再来这个月的工资就泡汤了。我跟李貌没法交代。”“可以玩十块的。”尚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调解员守则之一就是不聚赌,不参赌!”说着一溜烟儿走了。

  理想胡同咖啡馆门前彩旗招展,花篮林立。

  马得路和刘一手握手的大海报立在门口,挂在门头。

  门口铺着红地毯。礼仪小姐在引导来宾往签名墙上签名。

  咖啡馆大堂里挂着一条醒目的横幅:日不落集团与理想胡同咖啡馆战略战术合作仪式。

  舞台上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两份合同。

  舞台前坐满了记者和来宾。小白一脸艳羡地站在人群里。苏洁也在人群里嗑着瓜子。徐子雯戴着墨镜、帽子也站在人群里。她的目光落在李才身上。

  李才正在主持:“现在我们有请今天的两位主角,日不落集团的刘一手先生与理想胡同文化传媒公司董事长、天使投资人马得路先生登场。”

  刘一手和马得路走上舞台,跟大家挥手,坐到桌前。

  “有请二位签署战略战术合作合同。”

  两人签字。相机咔嚓咔嚓咔嚓响成一片。

  “现在请马得路先生讲几句。”

  马得路拿起话筒:“大家好,现在我的心情难以形容,我在跟刘一手先生还没有合作的时候,我曾经说,我是日不落的精神股东。没想到,刘一手先生给了我机会,让我成了日不落的肉身股东。这是刘一手先生给我的一种信任,一种鼓励。大家可以看到,我们的理想胡同已经冠上了日不落的品牌。对于日不落来说,理想胡同只是一束光,但对于理想胡同来说,日不落是一个太阳。我们将在日不落的照耀下,把理想胡同走成通天大道。谢谢大家!”

  众人鼓掌。

  李才继续主持:“现在请刘一手先生说几句。”

  刘一手一脸从容、自信:“我就不说了,我看这儿有音响,还可以唱歌,所以我就唱吧。唱一首什么呢,唱一首《野子》。为什么唱《野子》呢,既是唱给马得路先生的,也是唱给我自己的。我刚开始接手日不落集团的时候,我们还只是一家钢筋提供商,当时我说要把日不落打造成一艘航空母舰。社会上都在说我吹牛,但是,我吹过的牛都在一一变成现实。因为我们踏着力气踩着梦。现在,日不落国内部分有餐饮板块、地产板块、保健品板块、大IP板块,国外部分有电动车板块。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日不落,支持每一个造梦的人。来,音乐。”

  音乐起。刘一手投入地唱起了《野子》:

  怎么大风越狠

  我心越荡

  幻如一丝尘土

  随风自由的在狂舞

  我要握紧手中坚定

  却又飘散的勇气

  我会变成巨人

  踏着力气 踩着梦

  怎么大风越狠

  我心越荡

  又如一丝消沙

  随风轻飘的在狂舞

  我要深埋心头上秉持

  却又重小的勇气

  一直往大风吹的方向走过去……

  刘一手唱歌的声音从楼下传到了上面的“家是一座城”工作室里。

  李貌看着毛毛:“你还同情人安心嫁入这一号人家呢,担心担心你们家马得路吧。”毛毛郁闷地说:“我管不了啊。结婚前我答应他不管他生意上的事儿。他怕我反悔还签了合同,这白纸黑字的我也翻不了脸。”李貌摇摇头:“你多提醒一下吧。”毛毛忍不住有些担心:“提醒了。不管用。你说这刘一手和他妈人不靠谱,他们那企业靠谱吧?可别把我们家马得路给坑了。”李貌耸耸肩膀:“我又不懂生意场上的事儿——你妈劲儿缓过来没有?”“且缓呢。”“没什么消息吧?”“消息不少,都不是我们家呼噜。我估计丢了就凶多吉少。但我现在不敢跟我妈说。”“你听她口气还会找万师傅麻烦吗?”“会。”李貌叹了口气:“那让尚晋处理吧。”

  刘一手一曲终了,众人鼓掌。

  李才走上前:“好,感谢刘一手先生的演唱。现在有请刘一手先生台下休息——”刘一手打断道:“不,我不累。从掌声里听出大家很喜欢我的演唱,为了回馈大家,我再场一首《苦行僧》。”

  众人只好再鼓掌。

  刘一手又投入地唱起了《苦行僧》:

  我要从南走到北

  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

  但不知道我是谁……

  趁着刘一手唱歌的当口,苏洁悄悄地凑到李才身边,低声道:“李才哥,有个女的老盯着你。”李才问:“谁?”“右转四十五度,戴墨镜帽子那个。”

  李才扭头过去,跟徐子雯的视线相撞了。李才一震,猜出了是谁。

  徐子雯转身挤出人群,走了。

  苏洁狐疑地问道:“谁啊?”“不知道。”

  李才下意识想追出去看看,被马得路拉住。

  “别乱动!原地待命!”

  徐子雯出了咖啡馆,快步走着,边走边紧张地回头看,见没人追上来,稍微松了口气,却有些失望。

  刘一手唱完,众人鼓掌。

  刘一手走下台。李才调侃道:“刘先生再来一首吗?”刘一手摆摆手:“不来了,不来了。”马得路说:“刘总,走,到我办公室休息会儿。”刘一手:“稍等。”对一边眼巴巴的小白说:“小白,带我去趟洗手间。”小白受宠若惊:“哎。”

  刘一手和小白走进洗手间。

  刘一手迅速查看了一下洗手间没人。

  “你最近有什么情况?”“马总和李才想让我把钱投在理想胡同。”“理想胡同都把钱投到我那儿去了,你投理想胡同干吗?”“是啊是啊是啊。我这不正想找时间咨询刘大哥您嘛。”刘一手爽快地说:“我给你跟马总同样的投资待遇,年化收益率百分之十二,按比例分红,你不承担任何风险——这个谁都不能说。”小白激动不已:“哎哎哎!”刘一手笑了笑:“我这边会有人跟你对接。合作愉快!”小白连连点头:“愉快愉快愉快!”

  安心助理袁滚滚走进来,递给安心一张打印纸。

  “安心姐,给您打印好了。”

  安心看着那张纸,抬头写着“自愿赔偿协议”:因我们失误,致使安心的庭院别墅装修出现了问题。我们自愿赔付十万元人民币整。并永不反悔。

  安心对袁滚滚说:“我签毛毛,你签李貌。木子李,容貌的貌。”

  安心提笔在协议上签上毛毛的名字,又把笔递给袁滚滚。

  袁滚滚犹豫着:“不会有什么法律风险吧?”安心说道:“有也是我承担。”

  袁滚滚签上李貌的名字,又道:“安姐,节目组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录了。”安心点头:“跟嘉宾和调解对象确认时间。以最快速度开录。”袁滚滚:“哎!”

  安心把伪造的自愿赔偿协议交给了张开兰,张开兰倒也没起疑心。安心松了口气,把这事搁一边去了,紧锣密鼓筹备新一期节目录制事宜。

  李双全住了几天医院,强烈要求出院。李貌等人征询了医生意见,接李双全出了院,让他在家再静养一段时间。

  很快到了新一期《调解三人组》节目录制时间,尚晋、李才早早赶到录制现场化妆准备。

  马得路和苏洁、箱子姑娘都去了现场准备给尚晋、李才助阵。令人意外的是,史航和谭飞也来了,特意坐在第一排,一脸挑衅的神色。

  离节目开始录制还有一点时间,现场导演调动观众鼓掌预演:“大家再鼓一遍,一定要热烈,谁鼓得热烈,谁就有可能出现在荧屏上。”

  众人哗哗哗地鼓掌。

  苏洁注意到了史航、谭飞,低声对箱子姑娘说:“史航和谭飞是尚晋哥和李才哥的前任。”箱子姑娘担心道:“他们怎么来了?捣乱的吗?”马得路调侃地说:“捣乱也不怕。只要你坐到他们位置上,他们只能倒霉!”箱子姑娘白了马得路一眼。

  万山红也来了,发现第一排满了,想了想,就在后排一个位置上坐下了。旁边有个人戴着墨镜,正是徐子雯。万山红礼貌地问:“您好,这儿有人吗?”徐子雯回应:“没有。”万山红坐到了徐子雯边上。

  尚晋正在化妆,管红花打来电话。尚晋接起:“喂,妈。”

  管红花和尚得志正在某家酒店的宴会厅里。“尚晋,今天是你适应电视嘉宾这个社会新角色的第一天,本来我跟你爸都应该出席的,但我们正在忙着跟婚宴酒店继续沟通菜品、程序等事宜,所以就只能在家乡祝你成功了。那么今天呢,我不多讲,我只讲三点——”

  尚晋打断:“妈我们这正化妆呢,你能把三点缩成一点吗?”“这也不是不可以,三点缩成一点来讲呢,就是要高举真诚的旗帜,坚持正确的导向,把你的调解事业借助电视这个平台全面推到最高点。”“好的。再见妈。”尚晋把电话挂了。

  管红花悻悻然:“这孩子,也不多跟我说两句。我还能传授给他一些经验。”尚得志脱口而出:“你那些经验,不说也罢。”管红花一愣:“你什么意思?”尚得志一时语塞:“……没什么意思。”

  李才看着尚晋:“尚晋,开始紧张了吧?紧张的话到时候跟着我节奏走就行。”尚晋一脸平静:“我从小就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好像不怎么紧张。”李才提醒:“这不是看热闹了,这是别人看咱们的热闹。”尚晋不以为然:“我感觉差不多。”

  李才给苏洁发微信:都安排好了吧?苏洁回复:欧了。

  安心匆匆进来了。

  “辛苦二位。好消息。台领导非常重视咱们这次录制,刚才又发来几条指示,其他几条我们办,最重要的一条咱们仨得统一一下意见。”李才示意:“您说。”安心说道:“台领导认为,这个选题大气,接地气,有真情,能感人,尤其在目前这个社会环境下,可以呼唤出人们的同情心。而且这个女孩是世界冠军,属于公众人物。所以,台里指示,无论如何,要让这个女孩认亲。要深入心灵,感动中国。”

  尚晋皱眉:“调解也要看当事人意愿吧?”安心解释道:“尚晋,你理解一下,台领导的意见非常重要。只要样片通过,以后自由发挥的机会多的是。”李才在一旁开口:“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尚晋,出来混,要讲江湖规矩。电视圈,也是一个江湖。”安心松了口气:“谢谢李才老师。谢谢尚晋。多理解。理解万岁。我刚接到现场导演发来的消息,今天史航和谭飞也来现场了,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安心伸出手,李才伸出手,尚晋也伸出手,叠在了一起。

  啪啪啪——灯光打亮。

  现场导演:“安静。五、四、三、二、一——开始!”

  安心从后台走了出来。现场响起掌声和欢呼声。

  安心的一群粉丝从其中一排站起来喊:“安心,安心,没你不行!安心,安心,欣欣向荣!”

  “谢谢!谢谢!谢谢你们的等待和支持!我回来了。”

  安心示意粉丝们坐下,微笑对着话筒:“世上无难事,人间有安心。大家好,这里是《调解三人组》,我是主持人安心。许多朋友是第一次到《调解三人组》做客,因此在录制节目之前,我先提醒一下大家,现在明明是白天,但我一会儿要说成晚上,因为我们的节目首播是晚上;在我黑白颠倒的时候,请大家不要笑,笑不一定是好事,也可能是穿帮。”

  下面有部分观众笑起来,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也有不笑的。

  有一老观众说:“安心,你每次都提醒,其实我们都是老油子了,不会出问题的,以后您就甭费这劲了。”

  安心语气从容:“您是老油子,但总有新油子。只要有一个新油子,我这话就得说。这也是我们这个节目的宗旨,说管用的话,做有用的事,无论这件事情,多小,多烦琐,多重复。好的。世上无难事,人间有安心。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持人安心。大家都知道,《调解三人组》原来铁三角是由史航老师、谭飞老师和我组成,但因为史航老师和谭飞老师身兼其他要职,现在离开了我们这个节目,这是我们这个节目的巨大损失,在此我代表节目组向史航老师和谭飞老师致以深深的谢意,没有他们就没有《调解三人组》,也没有安心的今天。今天,史航老师和谭飞老师也来到了现场,请允许我向他们两位老师深深鞠上一躬。”

  安心走到史航和谭飞前方,鞠了一躬。

  史航和谭飞弄拧巴了。两人互相看看,没说什么。

  “在此也祝福两位老师前程万里,更希望两位老师常回来看看。让我们给他们二位献上热烈的掌声。”

  众人鼓掌。

  安心待掌声停歇继续道:“现在,让我向大家介绍我的新搭档。首先请出的是著名策划人、文化推手、专栏作家李才老师。他将担任我们的策划人和辅助调解师。”

  李才拿着一把扇子从后台走出。

  台下史航手里也拿着把扇子,愤愤地对谭飞说:“他学我呢!”

  李才走到舞台中间,一抱拳。

  苏洁在台下站起来转身向后边一挥手。后边站起一排文艺女青年,同时拉出一条横幅:“爱李才 爱生活”。文艺女青年们齐声高喊:“李才,李才,推开心灵雾霾!李才,李才,你是蓝天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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