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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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洛寒珏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发了两日高烧,还是被将军府的扫水仆人发现,林显确认之后就着急忙慌的去医馆请大夫了。

  请来的老爷子脉一把就发现不对了。

  “大人是不是曾经有寒气入骨的经历,而且并非是那种淋雨落雪的风寒高烧。”

  林显点点头,简单说了两句洛寒珏落入寒泉的事情。

  “那就对了,洛将军应该是最近受到了极其刺激的寒冻,这体内的寒气都积疾成了寒毒,要是我再来晚一步,可能脑子也要糊涂了。”

  洛寒珏被喂了好几日的中药材,她数不清日子,也看不清床头服侍的人是谁,只是偶尔意识清醒的时候,就会想着温言,心里叫叫她的名姓,单单这样她的体力好像也恢复的更快了。

  林显把药端进来的时候也难受,“将军,要不然我去安王府通报一声把殿下请过来吧。”

  洛寒珏把药慢慢吞咽下,等到腹内的呕吐欲压下之后她才一点点说话,“不用,北边的疫事现在越来越严重了,她每日在府内要处理的事情不少,我只是一点小风寒而已,多喝几天药,晒晒太阳马上就能好,这点小事别让她多劳心了。”

  洛将军的意志何等坚强,战场上也不见落泪的角色,旁人见了只能咽下更多劝阻的话,林显心里也像喝了药的滋味苦的不行。

  确实如此,在洛寒珏放出话后没两天,她身体就好了,隔日她就上了早朝。

  她走进仪殿的第一眼就往安王的站位上扫,没有人。

  洛寒珏有些失望也有些意料之中,因为温言的早朝是被皇帝亲谕可免的,所以她想着下朝之后就去府邸找人。

  太监退朝的话音落下,洛寒珏走在人群最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途径的大小官员一见到她眼神就有点闪避和议论,她面无表情的从人群里走出。

  直到快出了宫门,身后有个人在悠悠的叫她的名字。

  洛寒珏实在不想回头,但她已经听见了边上太监对后者的尊称,她自己不允许脚步迈开了。

  “于相,有什么事情吗?”

  “洛将军好久不见啊,这几日的朝堂上都没怎么见到你,是身体抱恙了吗?”

  “略有些小风寒,承蒙于相的体贴了。”

  于令宜微微笑道,“将军可别怪我心事过多,只是如今疫病当道,这些日子又快入冬了,大家都得好好保重身子,不然等北边的风传到京城,那不就毁了安王殿下的一片赤诚之心了吗?”

  洛寒珏把告别的话断在口中,她表情空白的让对面的人一下就看出来了。

  有人心里一下就有数了。

  果然,这于相像是惊诧,向来说话慢调子模样的声音也拔高不少,“将军难不成还不知晓吗?”

  洛寒珏心重重一跳,突然间刚才那些同僚看她的那些眼神和背后的碎语被堆了她的眼前。

  她有一个预感,别去听,不要再探究下去了,在这里转折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只听洛将军冷着嗓子说,“本将不知道于丞相所说何事,要是武试的事宜早已报给圣上做定夺了,其余的……”

  “圣上吗,原来如此。”

  于令宜这种谜语一样的语气让洛寒珏十分的不安,她完全不想呆在这里,她想去见温言,此刻只有这个念头充满了她的脑子里。

  她得去看她,亲眼看到她,摸摸她可爱的笑眼,这些天她空对着熟悉的房梁,寂寞和脆弱一直都有,她也是个人,肯定没有她对林显说“不用”时候的决绝。

  只是同样的,她只能闭住自己的嘴,捂住自己的耳朵。

  就像现在她阻止不了从于令宜说出的话,像是惋惜又好似同情。

  “……离开,北方……”

  “你,再说一遍。”

  女将的脸色毫无变化,要不是于令宜听了洛寒珏的声音他还有点不确定她和温言的关系是不是如同阿右说的那般亲密了。

  但现在看来确实是了。

  “安王殿下从一周前就主动请缨随太医院太医行军出发前往边塞要境了。您不应该不知道吧,毕竟那位还从军营里要了一支队伍通行,相关的通行文书不是都得经洛将军你的眼吗?”

  于相只看洛寒珏一眼心里就门清,他低声自答出了结果。

  “看来将军你确实是不知道了,陛下也没有告诉你吗?这么大的一件事整个朝堂都知晓了,但看将军你的反应,那着实成了件奇怪的事了。”

  洛寒珏苍白着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中,她推开林显的肩膀一股脑的往内屋里冲,把门拴上,靠坐在床铺上。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苍白了,站起来还晃悠了下身子,洛寒珏颤抖的从床底下摸出一个盒子。

  打开的那瞬间她痛苦的看着里面,于相的那些话成了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了她的脸上,也抽碎了洛寒珏心里最后一点的期待。

  她压印通行的章不见了,而在这将军府之内只有温言能进这主人的房里,也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章摆在哪里。

  军营里的兵和皇帝御用的士兵不同,基本都是她从边境待回来的,如果没有她本人的出示证明,是不能放人的。

  洛寒珏扣住方盒的边角,她弯下腰大口喘息起来,重新灌入鼻腔喉道里的冷风把她从一种失神窒息的状态里拉出来一把。

  她只是有点难过。

  她骗她,她瞒她,她不怪她利用,这些洛寒珏都无所谓的,只是为什么唯独不和她说,在这床上缠绵的时候,在她入睡前问她为何事烦心锁眉的时候,在她白日送行依依不舍的时候,温言只字不说。

  那疫病之源是多么凶残的地方,以前她在边境,军里要是出现一个高烧不退的就要处理掉,更何况现在的处境只能更艰险了,棋差一着就是死步。

  温言一个从小京城里长大的人,能受得住北方的雪风,疫病蔓延下的百姓起义?国线之外还有如狼似虎的南蛮人,她一个手无缚鸡的闲散王爷怎么敢的?

  半晌,等脸上的泪都干了,血也不热了,洛寒珏对着屋外一直守着的人下命令。

  “林显,给我备马,我要去见皇帝。”她要问他个清清楚楚,究究竟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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