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第86章
许言珩以前还真以为她听不懂。
“跳蚤叮你一口,再咬我一口,你我的血液在它体内溶和——”安以诚掐了他的腰,“你一开始就用法语在我耳边念这种姓暗示的情诗,我怕我说懂了你社死啊。”
耳朵染上红霞,他笑,黑眸再次神采奕奕,“那么多话没白说。”
他温柔地抹掉她她的泪,另一颗转眼又掉下来,他也心痛,痛的快要窒息。
这完全是一道无解的题。
“我好痛。”她几乎失声。
许言珩终于忍不住,一滴泪掉在她脸上,“对不起。”
安以诚抓紧他手臂,扭过头去。
她见不得,会心疼。
“我做什么你能好起来?”他颤声问,话里是满满的乞求和希冀。
安以诚看着他好看的眉眼,把眼底的温柔缱绻压在心底。
“我们从佛山回来,就分开吧。”
许言珩呼吸停滞了几秒。
“你很好,我也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但……我已经没法和你在一起了,”安以诚泪水再次崩溃,“我以后……”
再也不会遇到像你这么好的少年了。
她终于泣不成声,转过身子狼狈地擦掉接连不断的泪珠。
就像回到小新刚走那几天。
泪水总是不能自已。
许言珩的手犹疑地举在半空悬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根本没脸求她等几年,等他成年摘掉监护,带她换个全新的地方生活。
他身上流着她痛恨的血,只要他姓许,他们就不可能。
不过没关系,只要峰值体验在,她就忘不掉他。
只要不忘记他,纵使一路荆棘坎坷,纵使背弃世俗得不到祝福,他也要把她攥进手心。
他们需要的是时间,等她伤口养好了,还会念起他的好。
对。
时间是良药。
两小时的旅程转眼到站,连云港到广州十小时,许言珩和安以诚终于坐上硬座。
安以诚哭累了,靠在他身上睡过去。
这十小时,他全程醒着。
度日如年也是种幸福。
如果每小时拉长成一年的光景,那这段十年的旅程,他们一起上车,还能一起下车,谁都没有走散。
如果时光能永远停在这一刻该多好,或者让他瞬间老去,坐在轮椅上淡然地回忆自己的青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沉溺与煎熬的苦海。
到佛山的时候正好日出。
两个人站在空旷的大街,今天凉晴,冬天只有二十多度。
这里就是许言珩长大的地方。
她又多了个愿望。
以后赚多了钱多来这里走走。
佛山很大,许言珩带她去吃早茶,烫好了餐具先给她。
“想去哪里玩。”他问。
“去看你外婆,”她咬了口流沙包,“补你一个生日愿望。”
许言珩腾地一下起身,把她吓了一跳,他坐到她身边,话里带着执拗:“我不分手!”
安以诚眼睛一酸,埋头吃奶黄包,不去理他。
许言珩抢过她才咬两口的奶黄包,黑眸泛滥了怒气,“你自己分,我不分!我以后不会纠缠你,我绕路。”
这分个什么意思?
“别闹了许言珩,”安以诚戳了个小兔点心,“还剩这几天,我们好好过,我可是逃学出来和你分手的。”
“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找女朋友?”许言珩眸子里的怒气垮掉了,“你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你就是存心让我忘不掉!”
安以诚一愣,扯唇朝他勉强一笑:“好像是诶,那你就记久一点吧。”
空气一瞬间安静,千言万语止于吼间,再如何表达,也都是矛盾。
他早料到这一天,却不想来的这样快。
楼下是川流不息的人群。
吃完早茶,他们坐上城巴,终于到了外婆家。
老人家是个瘦瘦小小的南方女人,头发花白,眼眶凹陷进去,说着一口温柔的白话。
她家并不大,一个小小的两层楼民宿,淳朴的青石砖瓦,院子里种了繁茂的竹子。
安以诚和许言珩从商场里出来时,她看上一把漂亮的民族风的牛角梳,雕花精致秀美,就买下来给她做礼物。
外婆很开心,拉着安以诚在树荫下的圆桌喝茶。
她的白话和许言珩说的不是完全一种,安以诚听不懂,许言珩就在她身后悄悄做翻译。
宋湘想把她接去住,但这里是外公在世时夫妻俩住的房子,处处都是丈夫的影子,她舍不得走。
“处处都是佢影子。”外婆说这话时很温柔。
她夸了夸自己孙子,笑的时候皱纹舒展开,说她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如果许言珩待她不好,就告诉阿婆。
“阿婆打锅佢!”
这话安以诚听懂了,感动的眼眶一酸。
外婆说北方天冷,她去做姜撞奶给她驱寒。
许言珩站起来,“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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