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心声（1 / 2）

第81章 心声

苏墨于是静静地没有说话, 等着章懿将那几张照片一一看过去，直到发现那张照片。

“1920年？”章懿果然最先对那张照片感兴趣，并且将手指轻点了过去，嘴里默念, “青玉建校纪念, 这是建校时期的几位校领导么？”

“不是, 只有一位是领导, 其他人都是老师，当时青玉的规模很小, 老师也就只有这么几位。”苏墨声音平静地说。

“老婆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听其他老师说的么？”章懿漫不经心地问。

他伸手又摸了一下那张相片, 没想到照片因为贴在宣传栏上时间已久，他一碰就掉了下来。

苏墨手指放在身侧一动, 又很快静止了。

他做了个小动作, 故意让照片掉了下来。

章懿弯腰捡起那张照片, 就不得不盯着看了。

章懿原本就对这张照片很感兴趣，尽管那属于遥远的年代, 但他莫名觉得这张照片有某种联系。

他对这个想法马上否定了，1920年, 连他祖父都没有出生的年代, 跟他断不可能有任何联系。

他捏起那张照片，只打算往照片里那几个人脸上扫一眼, 就算看到有人面熟他也不打算惊讶。

但他看到和苏墨神似的一张脸, 他就不可能再移开视线了。

这张照片的像素并不高, 其他人看出苏墨和其中一人模样相似也只会认为是自己看错了, 但章懿对苏墨这样熟悉, 他不可能看错。

并且, 他笃定除了苏墨之外，其他人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与气质。

那么，这张照片里的人和苏墨是什么关系？

章懿的脑海里仿佛卷起一场风暴，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不合常理的事情联想到了一起。

他原本以为他可以用常理判断，苏墨本就是身负异能的通灵师，会飞天遁地能降妖除魔都不奇怪，而且那根本不影响苏墨在他生活里原本的身份。

可如果苏墨不是所有常理能解释的那种人呢？

如果他是原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呢？

章懿将那张照片紧紧捏在手里，心里如同刮过一股飓风，让他视线模糊，不敢回头。

苏墨站在他的身后，将他的一切心理活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同时，他没有关上自己的心门，任由章懿听见自己的心声。

章懿几乎已经猜到了正确答案，但还差一句确定的回答。

苏墨就用自己的心声回应了章懿：“你没有猜错，那张照片里的人，的确就是我。”

苏墨以为，用心声回应似乎不那么容易对章懿的心理产生冲击。

但章懿听到之后就背影僵硬，让他不由得又有些担忧起来。

可他不敢贸然出声打扰到章懿的思绪。

总觉得一步踏错，就可能让章懿不再愿意接近他。

他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至少有几分钟都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端着糕点盒等在花坛边上的小王老师不禁有些累了，于是又提着糕点盒走了回来。

她一边走一边向苏墨笑着说：“苏老师，这蛋糕是章总买给你的，你不过来，我一个人可不敢吃呀。”

正在屏息听着对方动静的两人冷不丁被打扰：“…………”

苏墨回过神，向小王老师笑了笑：“小王老师，你把糕点都吃了吧，我和章懿还有点事，晚点再去找你。”

小王老师犹豫地看向章懿：“可是这是章总特意买给你的吧，还放了玫瑰花呢——”

章懿这时才转过身来，他手插裤袋，表情平淡：“不要紧，他可能不饿，麻烦你拿去给其他同事一块儿吃吧。”

小王老师于是就没法再推辞了，况且章懿给她递了一个非常好的台阶，她于是指了一下办公楼的方向：“那我去拿给几位正在加班的老师，晚点我再回来跟你一块儿布置宣传栏，苏老师。”

苏墨向她点头笑了笑。

等小王老师一阵小跑进了办公楼，苏墨这才抬头看向章懿。

章懿也正垂眼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问了一句：“要怎么布置宣传栏？我帮你吧。”

苏墨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把光荣榜撤下来保留好，再把宣传栏打扫一下就可以了，明天我会重新画好一张画再贴上来。”

“我知道了。”章懿转回身，面向宣传栏，抬起手臂开始干活。

苏墨走过去站在他身侧，跟他一同将宣传栏上的碎纸一点一点清理掉。

他们一同做一件事情，期间毫无交流是非常不正常的。

沉默了五分钟过后，章懿打破了沉寂：“你打算画一张什么样的画？”

“还没想好，可能是一张群像，或是青玉最有代表性的建筑。”苏墨轻声说。

章懿点了点头：“这两种画都可以。”

他们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章懿的态度都礼貌而疏离，而且，没有再对苏墨称呼过“老婆”这两个字。

整理完宣传栏，苏墨将文件夹拿到教务处，接着和章懿一前一后离开了学校。

“晚上想吃什么？”章懿坐在车上问了句。

他没等苏墨回答，又犹豫着补充：“你真的能吃那些东西么？”

在章懿心里，苏墨已经活了百余年，身体构造各方面和普通人大概是不一样的。

回想起昨天苏墨喝下那滚烫的汤仍面不改色，以及很久之前苏墨吃辣之后无反应，章懿后知后觉，苏墨的味觉恐怕和他也是不一样的。

苏墨轻叹了口气。

“我的确不太能尝出味道，但是你能吃的东西，我都可以吃。”他轻声说。

“那就去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吧。”章懿说着，发动了车子。

他们常去的那家米其林餐厅距离青玉没多远，车子只开了十来分钟便到了目的地。

章懿停下车子，坐在驾驶座几分钟之后才解开安全带。

他的反应像是：“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还根本没有准备好。”

苏墨没再等他，兀自解下安全带，率先下了车。

这时章懿才匆匆忙忙锁好车追上了他。

章懿在苏墨身侧犹豫了两秒，牵起了苏墨的手。

他牵手之前还有些担忧苏墨手指的触感会不会也随之产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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