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强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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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强吻

孟潺觉得自己是没见过虞知颐的, 但是按照他的意思,他和虞知颐在高中是见过的。

孟潺的高三经历很短暂,大部分时间都在教室里,见过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虞知颐是高一的, 他的教学楼离自己很远, 孟潺很少去高一的教学楼, 这样看来, 他们是怎么见面的?

虞知颐以前说过他们两从来没见过,他说谎了, 可为什么要说谎,高中那段经历很见不得人吗?

孟潺对虞知颐整个人越来越好奇, 他就像个神秘而华美的宝盒,里面有多少秘密没人知道, 却让人一度想知道里面的珍奇。

孟潺帮他洗个澡洗的极其艰难, 好不容易把睡衣给他穿上, 一把将他扔在了床上。

“哥哥。”虞知颐躺在床上,突然叫了他一声, 又开始发酒疯,蹭的一声抱住了孟潺的腰, 在他身上拱来拱去。

“小狗。”孟潺面无表情扔出两个字。

虞知颐只是蹭着他, 不说话,孟潺想掰开他的手, 结果虞知颐在这个时候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没边的话。

“哥哥, 你爱我吗?”

“不爱。”孟潺冷冷地说。

虞知颐轻轻地笑了几声, 呢喃一般的语气“骗人。”

“你明明最爱我, 口是心非。”

虞知颐重复了好几遍这句话, 像是说给自己听。脑子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 突然又疯了起来,直接站起,动作凶猛地按着孟潺的肩膀,把人往一旁的书桌压去。

孟潺意料不及,被他按住双手压在桌子上,后腰硌在书桌一角,一阵疼痛。

虞知颐不知哪里的力气,眉眼浮现深重的偏执,“你明明最爱我,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一直推开我!”

“发什么疯!”孟潺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发疯,冷着嗓音,看上去要发火,皱着眉“有病就去治! ”

虞知颐眼眶通红,整个人仿佛撕下了那层乖巧绵软的皮,露出了乖戾而病态的原本样貌,成了牙尖的狼狗。

“为什么总觉得我有病,我如此爱你,你却总认为我在发疯!”虞知颐按着孟潺的手劲很大,像失去了理智一般,执着而疯狂地想证明自己的爱。

“哥哥,为什么你那么冷漠,为什么你身边要有别人,我讨厌你身边所有人!”虞知颐又转而轻轻地说,“比如那个叶知。”

孟潺用力挣脱了虞知颐禁锢他的手腕,因为太用力,虞知颐一个踉跄,退后了几步。

“关他什么事。”孟潺的嗓音冷的结冰。

虞知颐低低地笑了一下,眼神阴鸷“你犯蠢了啊哥哥,你知道他看你的是什么眼神吗?”

“我最清楚那是什么眼神。”虞知颐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乖软,酒精把他隐藏的面目透发了出来,一直藏着心里的不满借着酒精尽数往外宣泄。

叶知看孟潺肮脏的眼神,孟潺不以为意的态度,都是一把把钝刀,在虞知颐的理智反复摩擦。

他厌恶旁人用那种眼神看着孟潺,在他看来,哥哥只能自己一个人来喜欢,他恨不得将他人的眼睛挖了。

但最让他疯狂的,无非是孟潺的态度,为什么他身边有这么多臭虫,为什么看不透叶知肮脏恶心的眼神。

为什么总是要推开我,为什么总是说不爱我。

为什么他的世界不能只有我一个人。

明明我的世界只有他。

无数个得不到答案的“为什么“快把他给溺死。

他从来都是一个自私虚伪的人,对孟潺有的是可怖的占有欲,怕孟潺嫌弃,只好掩藏于心脏深处。

疯狂的独占欲从来都是存在的。

虞知靠近了他,缓缓地说,“像条见不得人的野狗,只敢躲在暗处窥伺的爱慕眼神。”

“他爱慕着你啊,我亲爱的哥哥。”

孟潺冷冷地看着他,眼睛没有情绪。

眼前的虞知颐让他陌生,像是两个人一样。

不,也可能只是同一个人,只是虞知颐在他面前装成了另外一个人而已。

孟潺以为他只是一条脆弱爱撒娇的猫咪,但他其实是凶戾病态的蛇。

他可能并没有我想象那么脆弱。

“不是每个人都是gay。”孟潺嗓音发冷,脸上没表情,“就算叶知如你所说,但也和我没关系。”

“我不会喜欢任何一个男人。”

“包括我? ”

“是的。”

虞知颐沉默了几秒,脸色有一瞬间的无措。半晌他捂着脸,低低哑哑地笑了笑,脊背微曲着,曲着的弧度有几分脆弱。

孟潺觉得自己疯了,这时候还能用脆弱形容虞知颐。

虞知颐情绪癫狂,孟潺懒的理他,转身就想走。

刚打开门,一双修长白净的手突然按在了门上,接着孟潺被他掐着脖子往后一转,虞知颐粗暴地吻住了他。

虞知颐的动作强势霸道,疯狂地掠夺着孟潺嘴里的空气,淡淡的烟味是情绪发酵剂,虞知颐整个人陷入了一直更癫狂的状态。

他贪婪地吸取孟潺口腔的温度与津液,唇被咬破,血腥在口腔蔓延,虞知颐的双眼赤红一片,更疯了。

像个不知足的瘾君子。

孟潺眉头皱的死紧,今天晚上堆积的怒气达到一种顶峰,他用手肘往后击打着虞知颐的肋骨。

虞知颐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点,忍着痛苦又想上前继续吻他。

孟潺趁着这个间隙转过了身,一拳揍在了虞知颐的脸上。

“虞知颐。”孟潺眼神冷漠,“你知道这是性骚扰吗?”

虞知颐用手背抹去了唇角被打出的血,唇角勾起一个痴迷的弧度。

“哥哥,我们是情侣啊,亲吻最正常不过了。”

虞知颐很不怕死,又上前握着孟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眼尾下敛,“哥哥,你打的我很痛。”

虞知颐喝酒是会变成一个疯子吗。

孟潺漠然地想。

“放手。”孟潺说。

虞知颐不放,反而亲昵地蹭了蹭,动作大胆露骨地用猩红的舌尖舔了舔他的手心,然后是指缝,再是指尖,像条讨好主人的猫咪。

孟潺手心一阵黏腻,莫名的酥麻感涌现在全身,他一把掐住虞知颐的脸,逼近了他的脸,语调低沉而冷,压着沉沉的怒气。

“虞知颐,看不出来——”他顿了一下,眼神锐利“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自私,偏执,癫狂,重欲望。

虞知颐被他掐着脸,孟潺力气很大,他的脸上很痛,但他依旧扯出一个甜美的笑。

“我亲爱的哥哥,不管我是什么样的,我都是最爱你的。”

或卑劣,或乖巧,我总是最爱你。

孟潺不能理解他扭曲的爱意。

真的会有人对某个人存着如此深刻的爱吗?

他不懂,也不明白虞知颐的爱。

他的心脏有短暂的感触。

孟潺还想说点什,虞知颐已经耗完了力气,晕倒在了地上。

“……”

孟潺居高临下地看着虞知颐,他苍白的脸颊有一片通红,唇角带着血,发丝凌乱,像朵垂死的花朵。

一点也看不出他刚刚狠戾疯狂的疯态。

一开始就应该拒绝他的靠近的。

孟潺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不然也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的嘴里到现在还有血腥的味道。

都怪他一时心软吗?孟潺胡乱地想。

他很少会有心软这种情绪,放在在虞知颐身上的心软是正确的吗?

*

虞知颐是在疼痛中醒过来的,宿醉太痛苦。

他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脑依旧昏昏沉沉,一片懵。

他先是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儿,偏头看着窗外,天还未完全亮,只露出一点鱼肚白,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又慢吞吞地移回了视线。

他的眼尾厌倦地垂着,眼神空荡荡,眸子漆黑,里面装不进去任何东西,像是深不见底的窟洞。

他不说话,整个人散发着浓重而阴郁的死气,恹恹懒懒,毫无生机,如冬日枯败的死花。

他浑浑噩噩地下了床,行尸走肉一样走到客厅喝水,双眼空洞无神。

眼珠子轻轻一转,客厅里没有一个人,昏昏暗暗空寂乏闷,一如往常。

对于家里的死寂,他已经很习惯了。

虞知颐还未完全清醒过来,脑子里茫然的很,只是机械地喝着水,整个人颓废的很。

“虞知颐。”客厅的大灯被打开。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虞知颐一个激灵,杯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猛地转身,地板沾了水太滑,他一个不小心坐在了地上。

虞知颐瞪大着眼睛看着孟潺,心慌慌张地跳,等终于看清楚来人是谁,他的眼睛瞪的更大了,满脸不可置信。

“孟……”他喃喃地开口。

“孟潺。”他说全了孟潺的名字。

孟潺是过来拿手机的,昨天走的急,开车开到一半才知道忘记把手机拿走了,早上一醒来就过来拿手机了。

他有点意外,挑了挑眉“怎么不叫哥哥了。”

孟潺大脑宕机,还没从“为什么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会出现在家里”的想法回过神来,听到孟潺说的话,耳根瞬间滚烫,一张脸都红透了。

他站了起来,双手无措,不知道怎么摆,只好放在了背后,语无伦次“你……你怎么会在我家?”

孟潺觉得他今天很奇怪,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看他这样子,搞的两人好像是第一次见面似的。

“手机忘拿了。”

虞知颐眨了眨眼,艰难地开口“你……手机在我家?”

孟潺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满脸都写着”你在说什么屁话?”

虞知颐不说话,也可能是忘记了说话,语言系统暂时失灵,只是用一双痴迷渴望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是梦吗?”他自言自语地呢喃,“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孟潺越听越不对劲,拧了一下眉,“你还没睡醒吗?”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催他“还早,去睡。”

虞知颐脑子混混沌沌,懵的很,对现在的情况茫然不解,但他还是乖乖地听孟潺的话,去房间睡了。

孟潺拿完手机,鬼使神差地走进房间看了一眼虞知颐,他闭着眼安安静静地睡着,他皮肤娇气,左脸有一块淤青。

即使有淤青,也没能遮挡虞知颐漂亮的面容,睡相安静又好看,没有昨晚那疯样。

孟潺暂时不太想见到虞知颐,联想起昨晚的事就火大,没再看他,开门走了。

在他走后,虞知颐倏地又睁开了眼,眼神雾蒙蒙的,朦胧的一片,显然还没清醒。

他的视线往旁边一转,沉默了几秒,又闭上眼睡着了。

果然还是梦吗?

*

孟潺最近都没什么课了,加上公司正在准备年关总会,在学校时间很少。

他一边忙着准备考试,一边还要去处理公司的事,整个人忙的脚不沾地。

这么一通忙碌下来,他和虞知颐似乎快一个星期没见面了,虞知颐倒是给他发了很多消息,夹杂着几句道歉。

孟潺只是简短地回了嗯,其余再没有了,忙碌让他没空去处理这些事。

今天很冷,外面开始下起了雪,飘飘洒洒,街边的商店开始挂起了各式各样的彩灯,明明烁烁,已经有年味了。

孟潺开着车往回家里,京城一到这个时间便格外堵,加上下雪,车子半天也不见得动一下。

他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闲时看了一下手机,恰逢虞知颐打电话过来,是虞知颐。

孟潺才想起来,自那晚以后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他皱了下眉,思考了两秒才接了,刚一接通,虞知颐的声音便从那边传来。

“哥哥。”

“嗯。”

“我都好久没见你了哥哥。”虞知颐的嗓音委委屈屈,“你今天去哪了?”

“回家。”孟潺说,“有事吗?”

他偏头看了一眼外面,依旧堵的不行。

那头沉默了一下,又说“哥哥,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你还在因为那天晚上生气吗?”

虞知颐酒醒以后不会忘记前一晚的事,相反,他记得很清楚,记得他是怎么强吻孟潺的,怎么将自己病态的模样撕开来暴露在孟潺面前。

他是不安的,害怕孟潺生气。

孟潺没应。

虞知颐慌慌然地开口“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后面那几个字被外面的剧烈的撞击声与车鸣声模糊了,孟潺瞥了一眼外面,一辆车撞上了护栏。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慌了,“哥哥,什么声音! 是车——”

手机没声,孟潺看了看手机,没电关机了。

车上也没充电器,只好放在一边。

外面雪下的越来越大,事故不断发生,孟潺堵了好久才终于到了自家别墅。

车灯闪烁的时候,照亮了别墅大门前的一个人影。

孟潺吓了一下,等看清了来人是谁,立马下车。

“虞知颐!”

虞知颐听到声音,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大步向前,猛地抱住了他,力气之大,似乎要把眼前人揉进骨血里。

“哥哥。”他的嗓音极其不安,抖啊抖的。

孟潺感觉自己被一块冰拥抱住了。

他挣脱了虞知颐的拥抱,看清了虞知颐。

他可能是急忙跑出来的,外套都没穿,只穿了一件红色卫衣,他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头发与肩膀都是雪,长长的睫毛也落了雪,颤颤着,唇色发白,病态地颤抖着。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孟潺不想问他为什么会知道他家,他脑海里只有关于虞知颐。

“忘了。”虞知颐的嗓音沙哑的,又去抱他,“哥哥,幸好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孟潺任他抱,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觉得我出车祸了?”

虞知颐没说话,只是将他抱的更紧了,不安的情绪全化作了猛烈的拥抱。

孟潺不知道该说什么,自他挂断电话到现在已经就有两个多小时,虞知颐就在这大雪里等了他两个多小时吗?

他那么怕冷的一个人,因为怕他出事,在寒夜里等了他两个多小时。

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怪异感,一只一只的小虫子啃咬着心脏,有点细微的疼,不会太撕心裂肺,却无法忽视。

“傻子。”孟潺语气依旧是冷感的,却带着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温和,他把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罩在他身上,“穿上。”

虞知颐被冻的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孟潺主动去牵住他的手,冰冷冰冷的。

他牵着虞知颐的手,进了别墅。

“少爷。”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过来,眼睛在他们两转来转去。

孟潺把车钥匙给他,“陈叔,麻烦把车停到一下。”

“好的。”陈叔虽然很好奇孟潺身边的男人是谁,但也没多问,去停车了。

虞知颐却有点退缩,“我……”

“别怕。”孟潺尽量用温和一点的嗓音和他说话,“我家人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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