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第116章

萧怀瑾撘在姜幂腰侧的手微微一顿。

他听到许愿二字,便隐隐开始觉得头疼。

萧怀瑾喉结上下滑动，他看着姜幂那双泛着盈盈水光的眼眸，声音沉沉：“什么愿？”

姜幂抬头看着灯火下的萧怀瑾,他眼神幽深,就像是湖水像要将入卷进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察觉到他好似有一丝紧张。

姜幂脑海中他的步步试探一一闪过，他的转变也历历在目。

她不转眼地定定地凝视着萧怀瑾,她有太多疑惑和不解。

她想,这一回是不是该轮到她迈开这一步。

姜幂轻启红唇,声音柔和：“我想问陛下几个问题，陛下能如实告诉我吗？”

萧怀瑾似有所感，目光灼灼,声音低哑：“你问。”

姜幂眼神复杂，抿了抿唇，“陛下还记得我们曾在千霜寺下棋吗？”

萧怀瑾听她提到千霜寺,深深地看着她，“记得。”

姜幂一旦开了头，便不再顾虑了。

“都说千霜寺的祈福树很灵验,在跟陛下下棋之前，我曾去了祈福树下许愿。”

萧怀瑾忍不住问：“那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姜幂低声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实现了。”

萧怀瑾沉默了一会,语气有些急：“怎么会不知？”他记得她那红绸上写着平安顺遂，觅得佳婿。在她心里，他所做的这些还是未能让她甘愿吗？

姜幂只浅浅地笑了笑,她未回答。

姜幂继续问道：“陛下在千霜寺找玄明大师治疗头疾的时，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佛塔里金光舍利的传说？”

萧怀瑾向来沉稳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一丝裂痕,身体僵住。

姜幂扯了扯萧怀瑾的袖摆,“陛下，回答我。”

萧怀瑾见她那双杏眼浮了一层水雾，他叹息一声，“说过。”

姜幂眼睛一眨，一滴泪珠滚落下来，她声音哽咽，“那陛下相信那个传说吗？传说那颗金光舍利能使人起死回生，用所求之人的鲜血为引，燃其元寿，可求来世。陛下觉得这世上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姜幂的声音轻轻柔柔，可每个字都敲打在萧怀瑾的心上。

对于萧怀瑾来说，他是非常矛盾。他不愿让姜幂知道他也想起了前世的记忆，他于她有愧有悔。

他担心她知道了会再次疏远自己。

可当萧怀瑾发现棠棠有意无意会用话来试探他时，便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次姜幂没有催促萧怀瑾回答。

“陛下，我相信。因为我曾经历过一世了。在那一世里，我不被陛下所喜，是姑母临终时让陛下不得不纳我为妃。乱党造反和边关告急都是在元熙五年，姜家事情东窗事发也是那时。可那时候的姜家不像这一世这么幸运，姜家获罪贬为庶人。而我病了，我没能等到陛下亲征回来，便病死了。可我再睁开眼，却又回到了元熙元年九月。”

“我有时候会疑惑哪个才是真的？陛下，在那一世里，我惶惶终日难安，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可无论我怎么想逃避，都会跟陛下纠缠的更深……我不安，我猜不透陛下的心，我害怕会走上前世的老路，我不敢再像上一世那样倾尽一切的去喜欢……可这一世不一样了……姑母没有病故，姜家的祸事被化解，陛下也不一样了……”

姜幂眼中噙着泪水，欲玄欲泣，鼻尖通红，声音颤颤发抖。她将自己藏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萧怀瑾此刻的神情亦是从未有过的狼狈，这轻声细语无疑像是软刀子让他寸心如割。

萧怀瑾抬起僵硬手臂揽住姜幂的肩膀，他一字一句，“你的不安和委屈皆源于我，是我的错，是我有愧于你。”

姜幂垂下眼眸，心里莫名酸涩的厉害，眼中的泪珠滚落下来。

萧怀瑾伸手帮她擦去泪痕，看着她那双澄清的眼睛，“棠棠，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也不是算无遗策，我也会输的。前世虽坐稳了江山，却也满盘皆输，失去了你。我未来得及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不喜，你……我心之所悦。”

姜幂的泪水止不住，萧怀瑾他是承认了也有前世记忆。

她泣不成声像是要把心里的那些委屈都哭出来。

姜幂想起了他赐那盆兰花、赐绿绮琴里面夹着琴谱、他又一次次的找她下棋，试探着她的目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颗小红痣，当初萧怀瑾握住她手腕摩挲一下，是在确认什么？

姜幂道：“陛下是何时有的记忆？”

萧怀瑾摇了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完整的记忆，我是零散的梦境一点点想起来的。”

姜幂抽噎着，沾着泪珠的睫毛颤了颤，“我的这一世是不是陛下用金光舍利强求而来的？”

“如果我不问，陛下想瞒我多久？”

萧怀瑾有些招架不住，若是可以他宁愿她永远不知道。

萧怀瑾默然的将姜幂搂入怀中，他低头想要亲吻她的泪珠。

倏然，姜幂脸色微变，忽地把萧怀瑾推开。

萧怀瑾见她又避他如猛兽一样，心里一沉。

姜幂顾不上其他，她捂着唇干呕了几声。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