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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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这又到一年的秋收了,男人打谷女人割稻。火山地的稻子成熟早,就先收割。因为依香已经怀孕七个多月,队里就没让她去干割稻子的活,在家休息。这割稻子的活儿要弯腰,怕她伤着了孩子。傍晚,张坚收工回家。

  "张坚,回来啦?晚饭过一会儿就好,你先歇一下。"依香迎上前去,从张坚身上摘下通包,随手挂在了门口的挂衣架上,随手拍了拍带在他身上的稻叶,说:"火山地上的谷子今天打完了吧?"

  "我们今天中午没休息,一股劲地就把那块地的谷子收完,让黄牛驮回来了。"张坚在阳台上倒了点水洗了洗脸,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回答。几年来农活的锤炼,张坚他也已经逐渐适应,不再像刚到山寨时,有那种骨头快散架的感觉了。"依香,你猜猜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什么了?"

  "我可猜不着,也不想猜。我要你直接对我说。"依香故意撒着娇。

  "看见一只大母猴子正在给怀里的小猴喂奶。看到我们也不知道躲,只是吱吱的叫着。那样子真可爱,我们也不忍心惊吓它。"

  "是啊,我们山里这种给小猴喂奶的母猴子很多,我们也经常碰到。如果碰见了,我们也只是远远地望一眼,决不会去伤害它们。"

  "人和动物就应该这样和睦相处。"张坚赞许说。

  "今天收的那块地上的谷子是血糯米,阿爸说那血糯又好吃又补身子,等以后队里分了就给上海的阿爸阿妈带点回去。"依香说。

  "好呀,过些日子我们夫妻俩一块儿回去,我父母亲还没有见过你这个儿媳妇呢。"张坚说。

  "我可不敢去,我有点怕。"依香说。

  "怕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嘛。"张坚故意做了个鬼脸逗依香。

  "你在说说什么?"依香瞪大了眼睛问。

  "我在说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好呀,你这个坏张坚,竟敢说我丑!"依香伸手在张坚臂上狠狠地捏了一把,问:"你还敢说我丑吗?"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说老婆丑了。"张坚连连讨饶,说:"我老婆漂亮,是我们曼赛寨子最漂亮的美女,曼赛的寨花。"

  "你在说什么栽花养草的?"

  "这是我们男人对漂亮女人的评价。我们在读书的时候,班里最漂亮的姑娘,我们就叫她班花,全校最漂亮的姑娘,我们就叫她校花,你是全寨子最漂亮的,就应该叫寨花。"

  "咯,咯。"依香笑着说,"这下不打自招了吧?原来你们男人都喜欢花呀?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柳下惠。"

  "那给你说对了。如果我是柳下惠,我可是追不到你这朵漂亮的寨花了。"

  "看你说得,世界上哪有这样夸老婆的。"依香被羞红了脸。停顿了一下,说,你先歇歇,喝口茶,茶水就泡在茶壶里,说:"我说柳下惠是个憨包,你张坚比柳下惠更憨。我们俩还不知道是谁追谁呢。"

  "谁追谁?就是我追你。"

  "呸,人家到知青房去看你,你就憨得象根木头似的。"依香笑着说,"你忙了一天,还不累呀,光知道拿我开玩笑。"

  "我张坚可不是弱不经风的人,只要一想着咱们的儿子,早就不累了,浑身就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劲。"张坚倒了一杯茶,深深地喝了一口,一边活动着身子伸展着拳脚,一边乐呵呵地回答。

  "你呀,儿子儿子的总挂在嘴上,我就偏偏给你生个女儿。"依香笑着说。

  "嘿嘿,生女儿也是一样的。"张坚轻轻抚摸着依香挺着的肚子,问:"小家伙今天在妈妈的肚子里还老实吗?踢妈妈了没有?"

  "踢了两脚,这些天小东西越动越厉害,你回来前还重重地蹬了我两下。"依香轻轻地摸摸肚子,笑着说:"这小家伙就像你,你小时候在阿妈的肚子里肯定一点都不老实。"

  张坚卷起袖口,心痛地说:"这小子,在娘肚子里也不安稳,把娘肚子当作精武门啦!我阿妈说,我在肚子里的时候,特别老实。依香,看样子要对孩子来点胎教。"

  "胎教?什么叫胎教?"依香问。

  "胎教就是孩子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对他进行教育。比如说你多看看书,多听听音乐,这是给肚子里的孩子进行间接教育,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胎教。"

  "我才不信什么胎教呢,那样孩子在肚子里多累?"依香笑着,刚要说下去,突然捂住肚子,喔哟地叫了一声。

  张坚着急地问:"怎么啦?"

  依香笑笑说:"没事,这小东西又蹬了我一脚。"

  "那你快歇着。还有啥没做的事,让我来。"

  "不用,你歇着吧,饭菜马上就好。对了,桌上有你的信,上海家里来的。好久没来信了,不知道他们两位老人家好吗?"

  "上海来信了?依香,你咋不拆开看看。"张坚说。

  "是上海的阿爸阿妈写给你的。"依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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