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我真是厌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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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真是厌你……”……

  苏婳婳做了个颇为香艳的梦。

  梦里青烟袅袅,不知从何处探出一只手,扼住她的手腕子,一把便拽至了跟前,苏婳婳下意识一低头,只见那人身着宽袍,胸脯横阔坚实,大袖之下指节修劲有力,肌肤白皙。

  是个男子,苏婳婳的心窍很没出息得漏了一拍。

  当即想要抬头瞧一瞧男子的模样,许是梦中虚妄,待踮起脚尖仰起面,却只能瞧的见男子的颚骨分明,再就瞧不见别的了。

  那男子俯下身,将唇口贴至苏婳婳的耳畔,檀口唿出气息肆意在她的面颊挥洒,苏婳婳的脖颈上激起了一层细细的绒毛,继而便是若有似无的吻辗转于她的脖颈、面颊、耳畔,细密又温热,让人有些招架不住,随即听到一个暗哑又隐忍至极的声音。

  “我真是厌你……”

  苏婳婳眼下不知子丑寅卯,哪里管那男子说了什么厌啊悦的,水沉香的气味在她鼻尖萦绕不绝,只觉得跟前这男子很是香甜,下意识便想要多嗅几口,可饮鸩止渴如何会有用。

  下一刻,苏婳婳菱唇微启,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一口咬了上去。

  正咬在那人的耳垂上头,那人身形忽得一僵,苏婳婳随即便觉手腕子上的力道更大了些,下意识婴咛了一句,“疼……”

  ……

  苏婳婳勐得醒来,不禁恍神,待回想起方才梦中的事,不免抬了一双玉腿踢蹬懊恼起来,这便阖了眼,准备再睡,再梦!

  她非要见一见那男子的模样不可,何以这样香甜!

  可,饶是苏婳婳将掐诀念咒折腾了许久,都不曾再入梦去了,于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了身推门去屋外,外头正有一只吊死鬼张着嘴巴吐着长长的舌头,将脖子挂在枝丫上来回晃悠着睡觉,映着月色,很是瘆人。

  苏婳婳三步走上前去,拽了拽吊死鬼飘逸又潦草的长发。

  那吊死鬼睡得正酣,忽得被打扰,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险些将舌头给咬断了,睁着一双咕噜噜的大眼睛,待见着是苏婳婳,忙从枝丫上落了下来,“姑奶奶有何吩咐?”

  苏婳婳撇了唇,一本正经问询道,“我闻着一个人,香甜无比,想要将他吃了,这……正常么?”

  闻言,那吊死鬼忙点了点摇摇欲坠的脑袋,有些激动,“自然是正常的!咱们做妖的,本就是要吃人的!”

  苏婳婳本是一枚随葬品,不曾修炼过,只是在无意中抽了墓主的神魂才得以化作人形,许是人形来得蹊跷,自为妖以来,周身结了一层难以消散的业障,吊死鬼先头说过,行善即可消业障,可苏婳婳扶过步履蹒跚的老婆婆过河,亦将年过花信不爱嫁人的姑娘从花轿上解救了下来,但业障不消反增,这让她颇为气结,既如此,善是轻易行不得的了,可害人的心思也不敢有,故而方才在梦里,是她头回咬人。

  只是,回想着那梦里不可言说的迤逦,舔了舔唇瓣,竟有些食髓知味,当即决定,管不了什么道理不道理了,她要去寻个人来吃!

  ……

  人界,藏香楼,如今正灯红酒绿钟鸣鼎食,莺莺燕燕的调笑声大老远就能听见。

  绕过喧闹的一楼大堂,在二楼拐角的一间厢房里,暖榻上两具赤条的胴体正交叠不休,连床幔都不及下,大汗淋漓很是投入。

  可二人不知,这一副巫山云雨图都被房梁上栖着的苏婳婳瞧了个尽。

  夜风萧索,苏婳婳兴味索然地从活春宫里撑起脑袋望向窗边,腮凝新荔,肤如凝脂,撇着粉嫩的唇瓣,晃了晃玉腿,将足踝上挂着的一枚八角铜铃荡漾出细小又悦耳的声音,似是不耐。

  先头她问吊死鬼,何处有香甜的男子,吊死鬼便指了这处,只道这处男子最多,随便扔根棍子下去,什么香甜的麻辣的,能挥着一群,可苏婳婳跑了好几间屋子,都是臭气熏天,让人闻了只想作呕,哪有如梦中那般香甜之人。

  再看底下那大腹便便的男子,还没怎么动倒先喘了起来,和着外头大堂内一个哭叫撒痴来寻夫君的女子的声音,当真是此起彼伏。

  苏婳婳啧了一声,兀自翻了个白眼,便隐了身形去别处了。

  一转眼,苏婳婳现了身形出现在藏香楼外的小巷里,步履翩跹,铜铃脆响,耐心全无,脑中已然在作想着待晚些回了坟地,要将吊死鬼的脑袋折下来重新安一安。

  忽然,身后有一只爪子落在了她的肩上,“小娘子打何处来?”

  苏婳婳一回头,便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

  苏婳婳的眉眼勾魂迤逦,皮相生得极好,便是在妖物中也是一等一的,那男子见了竟怔了神,只当是仙子下凡,又抬眼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小巷,随即不怀好意地笑着,“瞧娘子脸生,还不曾盘头罢?不若今夜就由我来教一教娘子道理。”

  苏婳婳瞧着那双还在她肩上的肥腻爪子,忍着臭味,微微挑了眉眼,“哦?是什么道理?”

  “自然是男子御人的道理……”说罢,男子便开始□□起来,唇口咧到了耳畔,口水四溢,放肆之至,不多时,竟笑得瘫软在了地上,眼角都笑出了泪来,可饶是如此,仍旧停不下来,好似有人掐了他的笑穴,男子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可他眼下囫囵话都说不出一句,不受控制得傻笑,肥大的身躯在地上扭动,艰难地呜咽着,“饶命啊……”

  苏婳婳笑盈盈地蹲下身子,一板一眼道,“御人的道理不讲了么?”

  那人已然要岔过气去了,“不讲……不讲了……再不敢了……”

  这样快便求饶了,苏婳婳又觉无趣起来,撇了唇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正要转身走,鼻尖竟又有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气交缠。

  当即醒了神来了兴致,细细一嗅,味道竟是从方才那藏香楼里传来的,下一刻便闪身又入了藏香楼。

  顺着味道轻嗅着,苏婳婳隐了身形绕过那些龟公,来了一处安静的小院,院内一间屋里亮着烛火,内里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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