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就喜欢银子(1 / 2)

加入书签

第 55 章 就喜欢银子

  听说莫文轩找自己, 荣澜烟起初还有些欢喜,以为他终于有要事跟自己商议。可见来人脸色并不好,她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颤声道:“大人说是什么事了吗?”

  下人摇头。

  荣澜烟的心便开始打鼓。等到走到书房跟前,听见里头柳云月的动静时, 她就更觉得不对劲。可细细思量一番,那事即便事发, 也不是什么大罪过, 心里便稍稍安定一些。

  没想到, 莫文轩进门话也不说, 几步奔过来, 一个耳光便照着荣澜烟的脸扇过去。

  这一掌极其用力,差点把她整个人卷到书案旁边去。不过一眨眼, 带着腥气的鲜血便从口中流淌而出,显得她的容貌狰狞破败。

  “贱人。”莫文轩骂道。

  柳云月在一旁神色淡然地坐着, 像是在呼吸空气之中熏香的气息。

  “我做错什么了?你竟然要打我!”荣澜烟心里又委屈又难过,脸上的痛楚加上内心的耻.辱, 让她此刻脸红头胀。

  莫文轩呵呵一声, 坐回自己的太师椅上,冷冷道:“你自己知道!”

  荣澜烟一脸莫名之色。

  柳云月这会适时出声,屏退左右道:“你们先出去吧。主子办事呢。”

  下人们正好也看够了热闹, 不想真的看主家发脾气。

  “你别在这充好人!”荣澜烟崩溃道:“这会说是主子办事, 方才我挨打之前, 你怎么不把那群东西欧撵下去!”

  柳云月并不搭茬,只是一双手从桌案上拎起那本经书,懒懒丢在了荣澜烟面前。

  外加刚才烧剩下的一块纸屑。纸屑不大,但足以辨认出是蓬莱阁特制的硬黄宣纸。

  果然荣澜烟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白。“你发现了?”她特意挑了一本已经扎好封带的书本插进去, 本以为柳云月不会发现。

  “果真是你这毒妇做的。荣澜烟,你想害死整个莫府,是不是!”莫文轩的手指点着她。

  “不,不会害死莫府啊,那……”荣澜烟有点懵。那不就是道家的一首打油诗吗?怎么就害死莫府了呢,抬眸看了看柳云月,心道怕不是这贱人把那打油诗给我说成是什么诅咒诗了吧。

  想到这,她不由得大吐苦水道:“文轩,那就是一首道家的打油诗而已,你,是不是想多了?”

  “想多了?”莫文轩呵呵嗤笑,“那诗里连黄巾军都扯上了,什么道家!”他忿忿起身,在地上来回踱了几圈,低声申斥道:“荣澜烟,那是反诗!你有几个脑袋,还把反诗藏在书里头。”

  “什么反诗?什么黄巾军?那就是道家的一首诗啊。”荣澜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眼瞧着莫文轩眼里的厌恶越来越浓,她心里越来越慌,不由得双膝一软道:“文轩,我怎么会害咱们莫府呢。”

  “你到底安得什么心?”莫文轩的手掐住她的下巴,稍稍用力,荣澜烟立刻吃痛狰狞起来。

  莫文轩这才松开,“还不说实话。”

  荣澜烟先挨巴掌又被捏了这么一把,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一时不由得悲从中来,心道自己是怎么落得这个局面的呢。

  她想不明白,只好硬着头皮道:“都是我的错。文轩,我不想让你借柳氏上位,所以想挑拨柳氏与通政使夫人的关系,故而在佛经里夹了道家的诗,想以此激怒通政使夫人……”

  澜烟的话还没说完,柳云月已经把话茬抢了过去。“夫人,那诗我和表哥都已经看过了,你还想大事化了吗?要真是道家的事,表哥也不至于如此动怒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荣澜烟有些不明白。但很快联系到莫文轩放在所说的什么反诗……什么黄巾军,又对上柳云月那张机关算尽的双眼,忽然有些明白过来。

  “你把那首诗换了?”荣澜烟近乎疯魔地抓向柳云月的脸。柳云月一个没留神,竟真的被她在脸上抓出了三个鲜红的血道子。

  又因为荣澜烟指甲修长,所以连脸上的肉都被翻起来,瞧着便触目惊心。

  荣澜烟知道这么深的伤口定是要留疤的,不由得带这些得意唾骂道:“活该,谁让你换了那首诗!”

  莫文轩被吵得头痛欲裂,瞧着荣澜烟信誓旦旦的样子,一时竟真的对柳云月有些怀疑。

  柳云月忍着脸上的疼痛,不敢说什么找医士的话,勉力道:“表哥,你瞧瞧那张纸……那是蓬莱阁特制的硬黄宣纸。您知道的,我一向只用通政使夫人喜欢的桂黄纸,您也可以找人查问一番,我身边的下人什么时候买过硬黄纸……既然没买过,又何谈换了这首诗……”

  莫文轩蹙眉瞧瞧,果然见那纸屑是与众不同的。

  “荣澜烟……”他对柳云月刚升起的几分怀疑,又消失了,变成了对她的心疼。他赶紧高声喊人请医士。

  这个空当,荣澜烟却抓起那块纸屑。小小的纸屑,似乎就决定着莫文轩从今日开始对她的态度。她不敢疏忽,认认真真地辨了,的确是硬黄宣纸无疑。

  而柳云月这些日子似乎也真的没有出门,连她的下人也未曾出过院子。

  如果这张纸真的是自己的那张纸……电光火石之间,荣澜烟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她抓着柳云月的胳膊,顾不得她脸上的鲜血往下淌……

  “你把我的那张纸空白地方裁下来,重新写了一首诗,对不对?柳云月,你好狠的心……”荣澜烟气得咬牙切齿。

  但莫文轩此刻已经听不进去她的话了。在莫文轩眼里,她如今与疯妇无疑。

  “来人,把夫人给我送回正房,锁上房门,不准她出门。”莫文轩冲着外头的小厮不耐地招招手。

  “我不……文轩,我与你夫妻多年,你凭什么宁可相信这个贱人都不信我……文轩……”荣澜烟很快被堵住了嘴。

  莫文轩蹙蹙眉,望着柳云月那张狰狞的脸,不免有些害怕,可转念又想到了柳家,一时便奓着胆子上前哄道:“云月……”

  柳云月只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不知伤情如何。直到医士匆匆赶来,说一定会留疤之后,柳云月才彻底慌张起来,连连惊叫……

  谁能想到,那弱柳身躯一旦惊叫起来,竟也不逊色于身强体壮的妇人?

  莫文轩站在外头,望着清明月色,听着邻人家共庆新年的欢笑声,一时疲惫不堪。

  这好端端的莫府,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这边莫府闹得乌七八糟,另一边的梧州此刻却团团圆圆。酒桌上,荣秉怀和周寒执还有宁哥儿三个都喝了不少酒,余婉怡母女二人看着三个男人,眼里都是笑意。

  荣澜语的长相与余婉怡肖似,都是那种可艳可清的容色。稍稍打扮,便美得倾国倾城,不加打扮时,又素如白玉,清雅之极。只是这两年余婉怡饱经风霜,姿容才比从前黯然不少。

  但真正美丽的女子,是岁月风霜侵蚀不了的。因此,如今的余婉怡虽然姿容里少了些艳丽,却多了些成熟之美。

  此刻,余婉怡拉着荣澜语的手,笑意吟吟道:“方才咱们来这酒楼,下马车的时候,娘亲看见那周寒执是将你抱下来的……”

  荣澜语有几分羞赧,脸上挂着些许红晕道:“他觉得女儿穿不好厚底的鞋子。”

  余婉怡笑着看了看女儿今天穿的平底小靴,并不戳破,只是心里对这位女婿很是满意。“遇上一个好男人不容易……”

  她感叹。

  荣澜语看着母亲,忽然一阵心疼,问道:“娘亲觉得爹爹不是好男人吗?”

  余婉怡怔了怔,很快收拾心情道:“自然是啊。”

  她言语间只稍稍停顿了一小下,但还是被荣澜语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压低声音,不打扰那边的觥筹交错,半是撒娇半是认真道:“娘,您有什么事,连女儿还要藏着?”

  余婉怡心里一软,拉着她的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你爹爹还算不错了,只不过,哎,只不过当初你的这门婚事……”

  “您说。”

  余婉怡摇摇头,苦笑道:“当时澜烟给你父亲写信,说寻得一八品官与你为郎君,那人虽府内空空又有嗜酒之病,但至少愿意娶你。澜烟还说,为今之计,只有把你尽快嫁出去,莫府和赵府才能安心,要不然她们总担心你一人独居闹出事来,给莫府和赵府再度抹黑。这封信你爹爹没给我看,是我无意中瞧见的。你都不知道,娘看着这封信,心都要碎了。可你爹笑着跟我说,澜烟极好,这夫婿极好……那时我就知道,他心里到底是偏向那两个澜,要不然,又怎会如此心急把你嫁出去……”

  毕竟是在酒桌上,又是新年夜,余婉怡不能让情绪失控。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没事,都过去了。你瞧,寒执多好的孩子。”

  荣澜语哽了哽,看着宁哥儿已经往这边看过来,赶紧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继续跟余婉怡道:“母亲说过的话,语儿都记得。母亲说,好日子是过出来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余婉怡赞同地拍了拍她的手。

  “寒执从前的确有些不妥的地方。但母亲,语儿嫁过来之后,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一朝丧母,他只是没走出来罢了。于是语儿尽心对他好,也尽心过着自己的日子。这样一日日下来,寒执没有让我失望,他把我对他的好如今加倍还给了我。我们的日子,也越来越顺遂了。母亲,早晚有一天,我会把您接回去的。”荣澜语正色道。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