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活活打死,不要留情。……(1 / 2)
第 40 章 “活活打死,不要留情。……
日辉洒在金瓦红墙上, 愈发郁郁葱葱松柏枝叶些许点缀着亭台楼阁。
阳光晃眼,汉白玉砖铺就的地面灿灿流金。
近日皇帝病重,太子监国, 朝臣往来东宫都频繁了不少。
“臣裴林恭请殿下圣安,殿下万岁万万岁。”
“起身,”太子放下笔,对裴林和颜悦色道, “事关江都反贼,我想听听你有什么看法。”
太子监国不久, 江都就因为贪官污吏欺压百姓甚过爆发了动乱, 太守下属见事情愈演愈烈, 甚至各地已经出现起义私兵,纸实在包不住火,才匆匆越级上报朝廷。
不然事情牵连下来, 江都太守只会第一个推他们这些小喽啰做替罪羊。
太守下属也是铤而走险,幸而总算赌对了。
江都太守被治罪,押送回京,而他的下属则暂时代任太守一职安稳情势。
“微臣愿意领兵平叛,”裴林年轻气盛,此时略微抬起下颌, 神色桀骜神气。
江都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由他领兵前去也是最为合适。
他又突然单膝跪下,定定说道,“但臣想请一个圣旨。”
“微臣妹妹裴繁倾心盛兄已久,臣想请太子将我妹妹赐婚给盛兄。”
“秋潮,你可否愿意?”太子殿下又转头去看站在旁边的盛秋潮,裴林之前同他隐隐提过几次他妹妹的婚事, 他为了安抚裴林,有心应承下来裴林的要求,便撮合道,“裴将军英姿勃发,他的妹妹必定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盛秋潮今日穿了身月白色织锦常服,气势里缠绕着幽冷的寂香,他神色没有什么多余的波澜,目光隐晦不明。
“臣领旨。”
“好!”太子殿下大笑几声,他还想让盛秋潮多多历练,为日后入朝为官做准备,便又说道,“既然如此,这次查办江都太守贪污一事就由你去吧。”
朝廷上风起云涌,七皇子旧部紧咬太子不放,太子也急于做出一番功绩。
这次江都之事,虽然错综复杂,但却是他的机会。
太子这次若是能稳得住局势,也能拥得不少民心,更能封了那些大臣的嘴,让他们不再喋喋不休。
很快,就到了裴林和盛秋潮出发去江都的那一天。
大军列阵,一眼看去,望不到头,只让人觉得扑面而来的浓烈杀意。
裴繁跟着裴林出来送他,又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盛秋潮,有些害羞,“大哥,我什么时候能嫁给盛哥哥啊?”
“你怎么如此恨嫁?”裴林嗤笑一声。
裴繁不太高兴地锤了他一下,哪有这么说妹妹的。
裴林才悠悠说道,“放心,等盛秋潮这次回来功名加身,你自然就能风风光光嫁给他了。”
“谢谢大哥,大哥对我最好了,”裴繁终于放下心来,她伸手,掌心上赫然躺着一枚平安符,“送你的,路上保平安。”
“那这平安符是只我有,还是你的好哥哥们都有?”裴林一身严谨银灰战甲,嘴里的话却含了些调侃。
“那当然盛哥哥也有了,”裴繁有些羞怯,她又瞧了盛秋潮一眼。
羞答答地握着从千佛寺求来的平安符就朝他去了。
春桥站在太子身边,她手里还抱着宝儿。
是盛秋潮出发前送给她的小狗。
说是给她养着解闷。
太子殿下看见,未置一词,只说让春桥好好养着。
毕竟也是自己与春桥的缘分,太子心想,盛秋潮那么冷清的一个人,没想到他还肯留着宝儿。
阳光正好,灼灼其华。
裴繁一幅女儿家的羞态,盛秋潮淡淡看了她一眼,收下了这个平安符。
然后他又回赠了裴繁一个紫堇色的香囊。
不知道说了什么,春桥只看见裴繁极其珍视地将香囊佩在腰间。
她垂下了眼眸,心中有点不太舒服。
日光衬得春桥脸色几乎白到透明,纵然抿紧了唇,纤瘦的身板在阳光下还是有些摇摇欲坠。
长发贴着她宽松的广袖衣裙,轻风拂面,偶尔能瞧见里面瓷白腻滑的皮肤。
太子余光瞥见春桥低落的神色,他想了想,以为春桥是觉得在东宫枯燥无聊,便问道,“在东宫呆得闷的话,要不要出去玩?”
“谢......谢谢太子哥哥,”春桥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声音有点涩然。
那点异样并没有因为太子殿下的示好烟消云散,反而让春桥觉得更加别扭。
冥冥中,她总觉得自己忘掉了很重要的事情。
太子见春桥还是不太高兴,便探身握住春桥的手,关切道,“这次孤陪你去。”
他离得有些近。
春桥转头,唇瓣刚刚好擦过太子殿下的侧脸。
太子只感觉到温软香甜的吐息一触即分,他眼神微顿,有些意犹未尽。
春桥后退几步,不能推拒太子的好意,只能讷讷重复道,“谢谢太子哥哥。”
西市都是店肆楼铺,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春桥担心又像上次那样,街头横冲直撞跑出一群乞儿。
就一直扯着太子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紧了。
走了没多远,春桥就瞧见之前要下毒害她的那个程世子从一家酒楼里走出来,脚步匆匆神情犹如黑云压境,很是阴沉。
他也见到了太子殿下,站住了脚步还同他们打招呼。
春桥有点害怕程世子,一声不吭地躲在了太子殿下身后。
程暻看着太子身后露出来的那片衣角,还随着风轻轻摇摆。
他抬起眼,对太子殿下露出一个不算友好的笑容,“太子殿下真是好兴致。”
太子殿下嘴角扯出弧度,“彼此彼此。”
说完这句,两人相顾,沉默无言。
程暻先退了步,他挂着笑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太子殿下雅兴了。”
他看着太子殿下又牵起春桥的手,带着她缓缓走远。
程暻的神色很是阴郁。
他方才得知太子登基后打算清算世家,首当其冲的就是镇北侯府。
他们程家兢兢业业这么些年,太子殿下好狠的心。
......
从西市回来后,太子又开始整日忙着批折子,召集群臣商议政要。
春桥也安安静静地待在东宫,有时她见太子忙到深夜,心里觉得愧疚,好像自己多白吃白喝似的,也会去给太子沏杯热茶,揉揉肩颈。
太子并未拒绝。
半月功夫眨眼而过。
这半月,东宫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是春桥养的小狗宝儿死了。
春桥抱着小狗哭着去寻太子殿下,想让他再想想办法将宝儿救回来。
可那时宝儿已经没了气息,太子也无能为力。
只能陪着春桥将宝儿葬在东宫院里的桃树下。
春桥呆呆看着宝儿的身体一点点被土掩埋。
宝儿死了,她总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空了的树洞,里里外外都透着风。
春桥虽然从醒来就一直住在东宫,但她也知道东宫不是她的家。
这里的人都是因为太子哥哥才对她好,也是因为太子哥哥才待她那样热情又客气。
现在连唯一属于她的宝儿都没了......
春桥突然抬起头问太子殿下:“太子哥哥,我到底是谁?”
“怎么了?”太子温声道,“你就是春桥啊。”
“那我总该有个姓氏吧,难道我生来就只有一个名吗?”春桥茫然地瞪大了眼睛。
如水柔和的光线洒落头顶,照得干枯桃树下几分明晃晃的亮。
春桥抱着膝盖,尚且寒凉的风透过柔软的布料钻入皮肉,让她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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