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第47章
沈春眠收回目光, 假装没看见他,而后偏头询问符乐:“腿上的伤好些了吗?”
符乐立即点了点头:“回教主,属下已好多了, 绿玉替我医了一夜的腿, 哪知只这一会儿没看着,这教中便就乱成了这样……”
“这些人从前懒散惯了,如今本座立下了规矩,他们自然心里要不服气。”沈春眠不紧不慢地答道, 他看上去半点也没有被那些老人们“逼宫”之后的窘迫。
他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可符乐却很为他抱不平:“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了,等属下养好了这条腿, 便替您去找他们算账!”
“罢了, ”沈春眠道,“总不能将他们都赶出教去,明日让绿玉去罢免几个领头挑事的,遣他们去外门扫地,再提拔几个外门的弟子上来,也算是小惩大诫了。”
符乐狗腿子脾性不改,闻言立即便道:“教主说的是,还是教主想的周到!”
紧接着, 沈春眠的目光又扫过了那随从而来的二十来个弟子:“今日麻烦各位走这一趟, 见笑了。”
那领头的外门弟子立即道:“教主客气了, 咱们既为教中人, 自然都是要为教主做事的,况且那日教主亲临云水村, 又赠下粮食种子, 这一年救活了云水村中多少贫户, 咱们这些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一顿寒暄过后,沈春眠屏退众人,长廊中便只剩下了一个云疏棠还站在原地。
“你先进殿吧,”沈春眠一揽江逐风的后背,“我与他还有几句话要说,耽搁不了太久。”
江逐风不太愿意走,因此便反问道:“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
沈春眠不轻不重地往他手臂上来了一下:“别犯浑,快滚进去。”
“那你自己当心。”江逐风在他耳边留下这句话,而后才蔫巴巴地走了,倚在殿内坐塌上紧紧盯着沈春眠的背影。
长廊上的云疏棠被他当了这么久的隐形人,心中有几分不痛快,可又碍于是自己有错在先,人没除掉,反而又白惹了一身腥。
“疏棠,你是聪明人,”沈春眠也懒得与他动气,只是淡声道,“这回的事,看在令尊的份上,本座也不追究了,只是这样的下作事,千万别让本座再瞧见第二回。”
云疏棠沉着脸不肯抬头,只是眼睫颤抖着,泪滴不自觉地往下落:“您说我下作?您觉着棠儿下作?教主,您从前几时与棠儿说过这样的话?”
“从前不曾说过,”沈春眠道,“现在不就听着了吗?”
殿内的江逐风闻声“噗嗤”一笑,沈春眠稍一偏头,暗暗给了他一个眼刀,示意他安静一些。
云疏棠抹了把眼泪,低声道:“这些日子里,您真的变的太多了,您真的还是从前棠儿认识的那个人吗?”
沈春眠:……
那倒还真不是。
“您可知这些日子里,棠儿有多害怕,每日胆战心惊地睡不着觉,唯恐您有了新欢,便要将棠儿这个旧爱逐出离恨教去,棠儿也没有一技之善,倘若被逐出去,哪里还活得了?”
沈春眠立即便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再怎样你也是前任教主的独子,只要离恨教在,本座在,便不会让你走到苟且求生的地步……”
云疏棠却哭着打断他道:“教主又知道什么?您从来是个冷心冷肠的人,从前就是正得您宠爱的美人在您眼前被害死,您也从未眨过眼,棠儿这样一件不得您宠爱的过时衣裳又算得了什么?”
“棠儿也是实在害怕,夜不能寐,这才对江公子起了杀心。”
沈春眠不能理解他,可又不能打他骂他,毕竟这离恨教都是人家的祖传产业,要是自己这个本代继承者再对他动手动脚,倒显得是他白眼狼了。
“那你今日这又是为何?杀人不成,又想来逼本座退位让贤么?”沈春眠反问。
“当然不是!”云疏棠立刻反驳道,“我只是、我只是害怕,江逐风没死在那法阵之中,只要他活着出现在您面前,他就必然会将这件事告诉您,到时候……到时候您究竟会怎样对我?”
沈春眠下意识上前一步。
云疏棠却后退一步,而后红着眼道:“只要他与您吹吹枕边风,我便会落得和从前那些男宠们一样的下场。”
沈春眠轻轻叹了口气:“你想多了,他什么也没和我说,若不是你带着这些人闹到本座面前,本座恐怕也不会知情。”
“不可能,”云疏棠不可置信地打断了他,“不可能!他怎么会不与你说呢?”
沈春眠颇为可怜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淡声道:“你且回去吧。”
云疏棠不愿意走,面容神态里写满了崩溃:“我犯了这样的事,你怎么可能还许我好好活着?只怕我一回骊宫,就要悄没生息地死在房内了,我不走!”
沈春眠有些无奈,因此只好捏了一道法令,将那些没走远的外门弟子们又唤了回来。
弟子们来的很快,沈春眠吩咐他们道:“将他送回水云榭,日夜轮流看守着他,三个月内不许他出门,但倘若他想要什么东西,也别短了他的。”
外门弟子们颔首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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