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我有什么立场生气？我才不生气，我还想看更多，想看更过火的，演给我看好不好？随便和谁演都行。」

如影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给了我一拳，小声骂道，「死变态！」

我抓住她的小拳头，任她挣扎也不放开，看着她苍白的小臂被我弄得绯红，心头便舒爽。

直到有人叫她，我才放手，这才忽然想起来，她的经纪人小李不见了。

「小李呢？这趟来都没见到她。」

「我换经纪人了啊。」

「因为我？」

「因为我不喜欢别人做事不和我商量。」

如影嘴犟，但我知道，还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小李串通媒体，我也不会被逼退圈。当然，如影也不会借着热度迅速蹿红——和我的CP炒作，凄惨的身世，努力的人设，还有无可挑剔的演技加成。影后奖杯没有给她的流量，这一波我都献祭给她了。

从艺人的角度考虑，这样聪明的经纪人，属实难得。如影换了小李，还是怕我在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说了你不在意，我相信你，但我是普通人，这事换做是我，我便会在意。我当你也是普通人，不想你寒心。」

如影冷冷地说着，眼睛看着别处，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

但这句话，却重重地烙进了我的脑海，「我当你也是普通人」。

我不是普通人，我甚至不是人。

这么多年，被辜负、被讨伐、被背叛，我都想，是啊，我不是人，人类天性是排除异己。我是半个神仙，哪怕一世又一世，我到最后总会因为心死而亡，却还是一次一次地原谅了他们。

原谅，我的父母不爱我，原谅小李出卖我，原谅猎奇的人扬言要杀我替天行道……

他们看到我的不同，他们容不下我，因为他们怕我。

但如影没有，她当我也是个普通人，哪怕她亲眼见过我的变态和血腥。

我捏住她的手指，千言万语涌上喉头，却开不了口。泪水堵在眼眶，我急得跺脚。

导演又在催她。

我捉住她的肩膀不敢松手，千辛万苦终于憋出一句大白话，「如果我是普通人，那你可以爱我吗?」

她敏捷地堵住我的嘴，做了个「嘘」的手势。

「你求我看看。」

「啊？」

她笑着转头走了，扭着腰肢走到镜头下，恢复了戏里的轻浮表情，但几秒钟之前，说那句貌似玩笑的话时，她是真诚的。

她说，「你求我看看。」眼神里，不是玩笑的挑衅，而是直直看着我的眼，是在等待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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