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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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妃逼向我:「你敢说你对陛下从未有过僭越的想法?」

我没有回答。

她又问:「你敢说你对陛下只有臣子之情?」

我没有回答。

她又问:「你敢说你每次见陛下,就只有问诊?」

我还是没有回答。

她仿佛抓到证据,扭头对太后说:「太后,周太医已经说了一切,请太后下旨,赐死周堂清!」

我身子一抖,望向太后,祈求她能明辨是非。太后眼尾扫了我一眼,伸手去拿果盘的葡萄,慢条斯理开口:「那个侍卫,和……周太医,杀。」

卿妃慌了神,连忙扑过去抱住太后的腿:「舅母,舅母,李巡是无辜的,都是周太医蛇蝎心肠,栽赃嫁祸,请舅母饶他一命!」

太后抬手把果盘砸在卿妃脸上,恨铁不成钢地斥喝:「你干了丢人的事,自身都难保,还想保那个男人?要不是看在你喊我一声舅母,我会如此保你?」

我这才明白,太后什么都清楚,只是为了他们家族脸面,为了卿妃,她只好委屈我。

是了,我是臣子。

不值一提的臣子。

我站在那里,第一次大胆而无畏地直视太后,这么荒唐决定的太后,缓缓拜别:「谢太后。」

8.

我最终没有死。

萧景明赶来救了我。

他和她不是母子,没有温情,没有亲昵,他从来不敢违背她的旨意,可是为了我,他却穿着来不及换下的朝服,站在逢元宫里据理力争。他说:「卿妃还是卿妃,吃穿用度还是从前。儿臣大胆,恳求太后收回成命。」

保住了卿妃妃位,没丢家族脸面,太后终于心满意足,慢慢「嗯」了一声,算是允诺。

我被萧景明带回书房,面色凝重地盯着我:「你受委屈了。」

我从未想哭,被倒打一耙时没哭,被太后下旨斩时没哭,反而在萧景明匆匆赶来时,却涌起想哭的冲动。

我嘴一撇,泪水涟涟地诉苦:「明明都是你让我做的。」

他慌忙抱住我:「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我哭得更厉害了。

等我哭累了,他才开始逗我:「瞧你眼睛哭成两个核桃,还怎么回去见你师傅,你也受惊了,我让人送些吃食来,你吃了就去里面睡会儿,我晚些再叫你。」

「如此也好。」

以前我来看诊,萧景明就不放我走了,说是哪怕我不说话,他知道我在这里就很好,所以我常窝在椅子里打瞌睡,有次跌了下去,他干脆让我去里面睡了。

我往里面走,中途却忍不住停了下来,打量着墙上悬挂的一幅书法,有些疑惑:「这首诗,好像有些眼熟。」

「确实该眼熟。」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李宰相自传里提到,当年他现场作诗一首,是指当场泼墨写下《荫福赋》送给了萧景明,从此就在他书房里挂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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