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过去之事（1 / 2）

第三十四章 过去之事

看完戏剧之后会发生什么，克里斯心知肚明。他不打算多做干涉——已经发生的事实不可变更，已死之人不能复生，这个道理在克里斯早就清楚了。再说他触碰不到这个世界的人，就算想做什么努力也只是无用功。

于是他冷眼看着那个杀人犯的出现，看着他杀死了盛絮的母亲。老实说他已经记不清盛絮母亲长什么样了，这个世界由他的记忆而来，倒下去的女人也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张面孔。

克里斯偏过头，他试着再往前走一点，想着能不能掠过这段回忆，周遭的红色越发鲜亮，而克里斯自己的颜色则暗沉了下来。

他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这里的时间就跟着他前进的步伐飞速跨越，有点儿像走马灯。克里斯看着年幼的自己被接回布兰德大宅，他日夜做着那个噩梦，梦见自己一个人待在乌黑的小巷子里，老布兰德一直在安慰他。但小克里斯好不容易走过了那段阴影，老布兰德就碎裂在了他面前。

原先蓝色的结晶体在克里斯的眼里变成了红色，晶体的红色和周遭的环境色融合为一体，克里斯站在年幼的他面前，年幼地他跪在父亲面前，眼神呆滞，逐渐也化为和背景一样的红色，消失不见了。接着画面一闪，克里斯眨了眨眼，以为要出现什么变故，就看见年幼的自己站在母亲床前。他的母亲面色憔悴，看样子也是即将离开人世。

他突然有些烦躁，猜想这个环境的真真用意是什么，该不会就是让他永久地呆在这个童年创伤的地方一直一直被打击吧？这完全没有必要——克里斯想，要不他就干脆闭上眼睛，看不见的东西自然乱不了他的心。

红色的世界似乎不打算这么快就放过他，他闭上眼睛，发生的一切却仍历历在目。

鲜艳的红色让他眩晕——克里斯旁观自己的人生轨迹，他开始离开布兰德老宅，前往四处流浪，虽然克里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最开始他似乎只是憋了一口气想要证明给阿德莱德看，到了后来他发现自己想的太过天真。

儿时记忆中父亲给自己讲述的外面世界并不全对，在他流浪之前，贫困只是一个概念，在他流浪之后，贫困成了彻彻底底发生在身边的事实，这个世界不像克里斯想的那样好，他走遍了神明的遗迹，昔日繁盛的神塔如今被推到坍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其中一处地方还保留着神塔的一部分，刚满十五岁的克里斯来到了这儿，风吹起他脏乱的前发，露出他那双眼睛来。

克里斯跟在过去的他身后，蹒跚着走进乱石堆砌的神塔。

这块地方如今已经是一片荒漠，居住在附近的本土人很少，他们是极少数无政府主义者，来到这儿也不是信神，只是借着神的名头来坚定自己排斥联邦的立场。于是这个神塔遗迹被保留下来。

克里斯前来拜访的时候已经是深秋，荒漠里昼夜温差大，本地居民大多排外，不愿意让克里斯借住，他们警惕地盯着克里斯这个外来者，直到克里斯带着歉意离开了居住地，他才感受到那些不善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他没有办法，一个人来到了附近最大的建筑物——就是这个神塔处过夜。神塔内部是盘旋的阶梯，再过去大概是直通天际，而现在只有小小的一节。克里斯往里面走一点避风，奇怪的念头让他想要往前走，于是他也这么做了，克里斯登上了第一级楼梯，一步一步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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