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邓白抬手捂住头，也不说话，就温温柔柔地冲我笑。

「真他妈，」我抿了抿唇，「傻的你。」

5.

我以为我是吊车尾了，没想到最后一个出来的是猴儿。

猴儿去营救的是一个七十左右的大爷，大爷小身板手里捏着烟杆，刚被放下来就直接用杆敲猴儿的头，丝毫不留情，我们俩班的都过去劝架，就听着大爷骂了起来：「你这小兔崽子，让你带上我的烟斗，你说你干什么吃的！」

猴儿捂着脑袋反驳：「我把面罩给您，您还想着抽烟，这可是火场啊！」

大爷下手更狠了：「我也没求着你救我啊！吃里扒外的东西，国家每年供着你们，你连个烟斗都给我拿不出来！废物！」

指导员他们都去劝架了，周围的媒体也将镜头对准了这一场闹剧，我离得远，也不想掺和这事，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怅然，忽然想抽根烟。

「你也这么被误会过吗？」邓白看着我烦躁的样子，轻声问道。

「嗯，有过。」我把视线转移到邓白身上，发现她情绪也很低落，「怎么了？」

邓白眼眉低垂：「明明你们那么辛苦，冒着生命危险去灭火救人……」

她声音越来越低，双手不停地抠着书包带。

我心里一暖，摸摸她的头：「怎么，心疼了？」

邓白声音小小的，「就是觉得真的值得吗？」

值得的，有人觉得我们饭桶，就有人觉得我们英雄，救人灭火，问心无愧就行。

我没多讲，揉她头的手加重了力道，继续问：「问你话呢，心疼我？」

邓白抬起了头，因为我的手摁着，她抬得有些艰难，但还是坚定地与我对视，看着我说：「嗯，可心疼了。」

厉害，这他妈是吃人心的妖精吧？

我感觉心脏跳动的声音忽然很大，在她的眼神里，我的心动无所遁形。

6.

「我高中毕业后就来当消防员了，那时候还没改制，属于武警部队，我吊儿郎当惯了，跟家里人吵架，不学无术，像个流氓，第一年来就被我班长训了个狠。

「第二年改制后我也成长了不少，跟着我班长出警的时候，他也放心我扛水枪站一号位了。

「后来有一次支援森林消防，风向突变，我班长为了跑去找别的战友，滚下山来摔断了腿，就提前退了，那场火烧了三天，我们失去了六个战友。」

我刚跑完步，趴在栏杆上给邓白打电话。

邓白好像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连着给我发了两天的消息让我给她讲故事。

我不会和女孩子相处，没当消防员之前我就是个混不吝的，没几个会跟我说话的女孩子，当了消防员之后，我接触的更多的是大姐大妈一类的，她们各个都能撑起整个家，坚强又直爽，所以这还是我第一次和这么软的小姑娘聊天。

「那您当时一定难过了很久吧。」邓白听完我说的，轻声道歉，「对不起啊，提起了您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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