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是我的（1 / 2）

第79章 你是我的

　　母女两个横扫了几层楼。第二天江明灿在家里收专柜送来的快递，看着满地的纸袋，不由得感叹她妈妈的夸张消费。

　　江明灿挑出晚上要穿的衣服和鞋包，打开周杰伦的专辑，慢悠悠地洗澡吹头发，换上新衣服后她又从林方容给她买的彩妆套盒里选了一支变色润唇膏，薄薄地涂了一层。

　　收拾完后，她对着落地镜左右端详了一番，心里非常满意，又忍不住提起裙摆转了个圈圈。正当她沉迷于臭美的时候，电话响起，她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喂？”

　　是赵行知打来的，“我到门口了，你好了吗？”一班的聚会也是这一天，巧的是还在同一个商场的同一层，只是餐厅不同。赵行知前几天拿到了驾照，两人说好了到时江明灿坐他的车一起去。

　　“好了，马上就来。”江明灿把手机塞进小包里，换上鞋子就出门了。

　　赵行知正倚在车门旁安静地等待。明明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T恤，一条黑色的休闲长裤，搭配一双红黑相间的运动鞋，江明灿却觉得他的周身萦绕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大概是他够高，整个人显得清瘦修长，脸庞棱角分明，面部线条又十分流畅，眉眼中自带一种清朗疏离，幸好有斜照的夕阳给他添上了一层暖色。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都美好得像是一幅画，好到江明灿不敢出声惊扰。

　　赵行知听得脚步声抬眼望去，整个人瞬间愣在当地，深棕色的眸子里全是惊艳。他知道那分明是江明灿，却有些不敢相认。

　　少女身穿一件鹅黄色及膝复古连衣裙，胳膊和小腿都嫩生生地露在外面，同色系的腰带将腰束起，纤弱得不盈一握。往上是美妙的曲线，细白的颈子，精巧的下巴和蕴着浅笑的红唇。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她换了新的发型，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耳后，烘托得那张脸巴掌般大小，头上别着的珍珠发卡折射着耀目的光彩。

　　江明灿踩着浅口单鞋走近，赵行知却觉得那一步步仿佛踩在了他的心尖上。江明灿在他面前站定，背着手偏头笑道：“我也考上了清华。这一次，总算没有再输给你啦。”

　　赵行知眼里心里全是她，鬼使神差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头，说：“其实，我早就输给你了。”他的心，早为她臣服。

　　江明灿竟也不躲，反应过来后不禁低眉浅笑，而后软着声音说：“我们走吧。”

　　赵行知忽觉喉咙有些发干，他的喉头上下一滚，别开眼问：“你就穿这身去吗？”

　　“怎么？”江明灿低头审视了一眼自己，“不好看吗？还是有什么不妥？”赵行知说不出违心的话，“好看，只是餐厅冷气很足，我怕你会冷。”

　　“没事的，包厢里人多，不会冷的。”说完她径直往副驾驶走去。赵行知无法，只得开门上车。

　　临分别前，赵行知又嘱咐道：“刚想起来，后座上有我妈给你买的丝巾，是庆祝你升学的礼物。你要是觉得冷，就给我打电话，我去给你拿上来。”

　　“好啊，我回去后去跟嘉姨道谢。”江明灿摇了摇头道别，一径进了餐厅。赵行知望着她纤细窈窕的背影，欲言又止，心里更觉堵塞，默默地拐去了隔壁的另一间餐厅。

　　两边的氛围在大家吃过一轮喝过一轮老师们不顾学生的挽留主动离开后，刹那间都热烈了起来，拼酒的拼酒，吹水的吹水，划拳的划拳，还有的站在椅子上互相比划，鬼哭狼嚎。

　　赵行知觉得太阳穴微微发疼，找了个借口躲了出来。他正站在消防门后散闷，突然听见门外有两个女生在交谈。其中一个说：“我刚看见明灿和班长两个人在静语书店那边的角落里有说有笑的，你说班长是不是在表白啊？”

　　“真的吗？另外一个惊叫起来，突然又说，“不过，这也很正常啊，班长喜欢明灿，我们班没人不知道吧。现在高考完了，还不表白在等什么呢？”

　　“那你说她会不会答应？”

　　“应该会吧，班长挺优秀的。他们两个平时相处得挺不错的……”

　　两人谈话的声音渐渐远去。赵行知的心口一滞，他一把拉开消防门，拔腿就往静语书店的方向跑。

　　静语书店旁，孟其乐苦涩地道：“我明知道是没有希望的。那次我们去杭州看演唱会，你看着他的眼神是那样难过，你后来在车上哭的那么伤心，我当时就料到了，他在你心里应该有很重的分量。后来他回来了，每次谈到他或者看到他，你的脸上总是有不一样的神采，我就知道我想的没有错。可我还是不死心罢了。”

　　“对不起……”江明灿从被表白的冲击中缓了过来，听了孟其乐说的话心里不是不动容的，可是再动容，明知这一声对不起再伤人，她只能拒绝，毕竟这几年分离重聚，心酸快乐，她早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那里已被赵行知占据了。满满当当的，再容不下其他人。

　　“你不用道歉。”孟其乐惨笑道。江明灿，我努力学习奋起直追，只为与你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我磨平那些尖锐的棱角，只为能以更加美好的样子与你相处。我对抗家里的压力，放弃更擅长的理科，只为能有机会可以继续陪伴你。不过这些，你永远都不必知道。

　　“喜欢你，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最起码，你看，我现在考上了人大。要知道，当初我读初中的时候，大家都还以为我连重点高中都考不上，我自己都准备初中毕业后去工地搬砖。”

　　江明灿被他说得失笑，“哪里有这么夸张？你的学习能力是我都佩服的。”

　　孟其乐见她终于笑了起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好了，你拒绝了我，我也死心了。听说人大美女特别多，我现在啊就巴不得赶紧开学，你说我到时候是不是有一大片森林啊？”

　　他始终是，不愿她感到为难，哪怕是他不能向她剖白直陈他的爱意。

　　江明灿笑着点点头：“是是是，一大丛姹紫嫣红的花海在等着你呢。”

　　两人相视一眼，俱都大笑起来。而这一幕深深刺痛了赵行知的眼，他攥紧的指骨隐隐泛白，指尖几乎将手心掐出血痕。

　　赵行知强自压住心底翻滚的焦躁和妒意，大步走了过去，尽量稳住声线说道：“不好意思。灿灿，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江明灿冲孟其乐歉疚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那你先回去吧。”

　　孟其乐表白被拒，虽然知道自己无望，但他不想放过任何能给情敌添堵的机会。他眨了眨无辜的桃花眼，“那我先进去了，你早点回来，我们点的歌快到了，我等你一起唱啊。”

　　江明灿点点头，她还想再说一句，要是到了你就先唱。结果被愈加烦躁不安的赵行知强行打断，“你跟我来。”

　　江明灿见他脸色不虞，面容苍白，好似覆着一层冰霜，整个人比商场的冷气还要冷上几分，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急忙转身跟在他后面问：“怎么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孟其乐看着她步伐匆匆地追了过去，颓然地跌靠在身后的墙上，抬手掩住眼睛自嘲地笑了笑，何时见过从来冷静淡然的她这么焦急失态过？所以，他大约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赵行知不就是仗着运气好，比他先认识江明灿吗？若论一颗真心，孟其乐自信绝不输他。要是从小就认识她的是自己……孟其乐有些痴痴然地想着。

　　可，感情的事情从来没有输赢。而，孟其乐也没有这个能力去逆转过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天注定，有些人早早地就认识了却未必能走到最后，有些人晚了一步就是晚了一生。

　　命运弄人，他没有得到上天的眷顾。孟其乐想到了这一点，一股无力和茫然游进他的体内，侵入他的骨髓。过去十八年的人生中，他只在十岁那年眼睁睁地看着亲手将他抚养长大的外婆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时，有过这样的感觉，是那种清楚地知道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挽留他想要留住的人。

　　这一刻，孟其乐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他失去江明灿了。不——他从未拥有过她，又怎么说得上失去？其实早该知道的，不过是他心存侥幸自欺欺人罢了。

　　骗了自己这么久，今晚他终于没有办法再维持下去。走廊里的水晶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孟其乐的脸上是心碎的黯然和死寂。

　　“你到底怎么了？”江明灿一直追到了尽头的楼梯口，连问了好几遍，赵行知还是一语不发。江明灿的脾气渐渐地上来了，“你不说我就走了。”

　　她这话让赵行知以为她迫不及待地要赶回去，声音冷冽地喝住她：“站住！”

　　江明灿更加生气了，“你究竟是怎么了嘛？！问你你又不说。”

　　赵行知却不知从何说起，他用力耙了耙头发，几次试图开口又没办法说出口，倒把自己气得原地转圈圈。

　　江明灿一头的问号，看他神色又不似作伪，她放缓了语气轻柔地哄道：“谁惹你生气了吗？”

　　赵行知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江明灿更加困惑了，她什么时候惹到这位少爷了？

　　赵行知望着她的眼睛，硬梆梆地质问：“你刚刚在跟孟其乐说什么？”

　　被表白的时候，江明灿只有错愕和抱歉。而当着赵行知的面，江明灿却害羞起来。她不自然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轻抿嘴唇低声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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