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末世文里的恶毒闺蜜(温知行番外)(1 / 2)
第173章 末世文里的恶毒闺蜜(温知行番外)
(一个没有末世的故事,送给所有觉得遗憾的朋友。)
温知行是在高二这年认识纪棠的。
尽管他们从高一开始就在一个班的,但那时的两人简直天差地别。
一个是年纪风云人物,长相清俊,次次考试没下过年级前十,运动会长跑打破过校记录,会弹钢琴,还是班里的班长,堪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多少人心中的学霸男神。
另一个嘛,可以说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没有朋友,不爱说话,总是一副瑟瑟缩缩的样子坐在角落,仿佛谁欺负她了一样。
小透明一个。
除了必要的交集,他们几乎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但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一句缘分奇妙。
温知行今天来一个同学家里取回他的笔记,那个同学有事走不开,只好麻烦他亲自来取一趟。
途径一片老旧的筒子楼。
三层小楼里挤挤挨挨住了几十户人家,狭小逼仄,路边不知名的液体流了满地,一些零食袋子被随意扔在路边侵蚀成黑色。
毛色发黄的流浪猫狗时不时停下来看着经过这里的人。
温知行小心避开地上的污渍,准备绕过这片区域。
一阵咒骂声夹杂着微弱的哀求和痛呼声传来,听不太清楚,温知行本来是不想管的,然而刚绕过拐角便瞧了个正着。
他被迫停下来。
纪棠死死拽着男人的手臂,企图用微弱的力气让他停下,声音细弱却不肯退缩:“你还给我,这是我攒下来的买书的钱,你不能拿走。”
男人骂骂咧咧,用力踹纪棠的小腿,满是横肉的脸上一片狰狞:“滚开,你个死丫头,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花点钱怎么了?”
纪棠绝望的哀求:“求求你了,这钱你不能拿,我下次给你更多的钱好不好,你还给我。”
男人置之不理,往拇指上吐了口唾沫,边数边骂:“怎么才这么点,这能玩几次?”
他从里面抽了一张十块扔给纪棠,像是打发叫花子:“快滚滚滚!别来烦老子。”
像是气不顺,他又用力踹了纪棠一下。
落在温知行眼里,就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凶恶男人在欺凌弱小,从小接受的良好教育告诉他,不能袖手旁观。
温知行飞快冲过去,一把推开男人,挡在纪棠面前:“你干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小姑娘,小心我报警!”
男人看着壮,其实早已被烟酒赌博掏空了身子,跟正值青春年少的温知行比起来,要虚很多。
显然男人也能意识到这点,他惯来是个欺软怕硬的,也就在纪棠面前逞逞威风,遇到惹不起的人,哪怕只是像温知行这样的学生,都不敢多说什么。
他嘴硬:“关,关你什么事?”
然而动作却暴露了他的软弱,他一边后退一边放狠话:“你,你给我等着,我去叫兄弟们收拾你。”
温知行看着他慌忙逃窜的背影冷哼一声。
“你没事吧?”
纪棠慢慢抬起头,复又低下头,小声道:“没事。”
短短一眼,温知行凭借自己强大的记忆力认出了纪棠:“你是……纪棠?”
他对这位沉默寡言的女同学印象不深,只有早晨清点人数时会注意到她。
纪棠轻轻点头。
她对自己没有存在感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甚至有点惊讶温知行能认出她。
温知行挠了挠头,一时无话。
“咕~”,纪棠的肚子响了一声。
纪棠:“……”
温知行:“……”
几分钟后,两人坐在一家面馆,纪棠没钱,出于同学情谊,温知行给她点了一碗面。
纪棠起初不愿接受,可当那碗面摆在面前时,她突然有些想哭,她大口大口吃起面,眼泪掉进碗里,
“谢谢你,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了。”
温知行挠头,爽朗一笑。
他想到那个男人,问纪棠:“对了,那个人是谁啊,你们认识吗?他是不是经常这样骚扰你?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纪棠没有说话,低着头,似乎不想回答。
温知行不由暗恼自己多管闲事,说不定人家有难言之隐呢,他这样直接问出来多不好。
纪棠突然出声:“不要报警。”
报了警也没用,警察除了上门调解几句还能做什么?那个男人在警察面前保证的好好的,转头却是变本加厉的毒打。
纪棠被打怕了。
“啊?”
温知行愣住,纪棠却已经吃好了,她站起来,还残留着水光的眼睛是温知行看不懂的悲伤,却笑得很开心:“谢谢你。”接着直接离开,丝毫不停留。
温知行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这个女孩真奇怪。
温知行没想到第二天纪棠就再次找上了他。
女孩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袖子用力拉了拉才勉强遮住手臂,她目光闪躲似乎不敢看他,声音依旧很小:“之前老师说的那个书,我不订了,你帮我把名字划掉吧。”
“不订了?可是我们下周就要用了。”
“我……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中午放学她去学校附近的废品站找一找,总能找到上几届用过的,就算版本不新也没关系,变化不会很大。
纪棠有经验。
“可是……”
可是温知行还是不能理解,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猜测道:“是和昨天那个男人有关系吗?他是你家人?他不让你买?”
温知行刨根问底的话让纪棠有些难堪,她不敢让同学知道她的情况:“不是,你别管。”
可能是觉得自己语气太生硬,纪棠懊恼的低下头:“哎呀,反正,反正和你没关系。”
温知行感觉纪棠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中午放学,温知行本想去找纪棠问清楚,却看到她步履匆匆走出校门,鬼使神差般,他跟了上去。
沿途都是熟悉的店铺,甚至还能看到三五个认识的同学结伴去吃饭。
然而纪棠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温知行更好奇了。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了纪棠的目的地——一家废品站。
温知行看着她轻车熟路的走进去,还跟看门的老爷爷打了个招呼,笑的腼腆却很真挚,他突然发现纪棠的眼睛很好看,很大,很清澈,微微一弯像月牙。
温知行再次跟上去。
女孩开始在一堆书里翻找,动作快而不乱,熟练的仿佛已经做过许多次,直到她翻到一本破旧的书,上面还写着其他人的名字,是老师让他们订的那本。
温知行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纪棠来这里做什么了,这就是她说的办法吗?
“纪棠。”
突然的声音吓了纪棠一跳,受惊后手里的书猝不及防掉下去,纪棠慢慢回头,看到温知行:“你怎么在这里?”
温知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刚才他并不准备出声,可不知为何,纪棠的名字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温知行眼神闪了闪,偏头避开纪棠询问的目光,思考该找什么理由。
“我,我……”
女孩的手还保持之前的样子悬在空中,不合身的袖子随着动作缩上去,露出一截纤细瘦弱的小臂,以及……遍布其上的青紫伤痕。
温知行瞳孔一缩,飞快上前握住纪棠的手臂,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你的手……”
女孩纤细的手臂上满是淤青,像是被重物打出来的,还有一些结痂的伤,甚至还有烫伤的烟疤,有新有旧,纵横交错盘踞在瘦的吓人的胳膊上。
纪棠颤抖一瞬,反应过激的把胳膊抽回来,用力拉下袖子遮住伤口,别过脸不敢看他。
许是感受到了纪棠的抗拒,温知行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拉起她的手,带她回到学校:“我带你去上药。”
温知行他爸的休息室里,温知行取出医药箱,用云南白药给纪棠消毒。
温知行父母都是学校的老师,教高三,很忙,这会休息室里也没人。
药接触到伤口的瞬间纪棠瑟缩一下:“轻点。”
温知行动作更加轻柔。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把一半空间笼罩成金色,静谧的午后,两人一个默默上药,一个安静配合。
温知行很想知道纪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新伤叠旧伤,他一个男生看了都皱眉。
但是他却不敢问,能看出来纪棠很抗拒这个话题。
“那个人是我爸爸。”
温知行慢了半拍:“什么?”
随后反应过来纪棠是在向他解释。
纪棠抿了抿嘴,以前觉得难以启齿的话现在突然觉得没什么了。
“昨天下午那个男人,是我爸爸。”
“啊?那他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还有这些伤疤又是怎么回事,温知行上药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把纪棠弄疼了。
纪棠眼里是温知行看不懂的惊慌,她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抖了抖,害怕的闭上眼睛。
她好似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一股脑把所有的委屈全都说出来:“他把家里的钱拿去赌博,全输光了,他每次输了就会喝酒,喝的醉醺醺的,然后打我,用棍子打,用手掐,用烟头烫,很疼,昨天,他还抢走了我藏在床下用来买书的钱,所以……”
所以她才会找他说不订书了,所以她才会中午去废品站找旧书,温知行能猜出来她要说什么。
温知行想象不到纪棠以前过的的是什么水深火热的生活,所有的愤怒都化为一声咒骂:“这个人渣!”
纪棠眼里还闪着泪花,却笑起来,眼睛弯成温之行最喜欢的形状:“谢谢你帮我上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
女孩并没有自怨自艾,反而很认真的感谢他,本就清澈的眼睛更明亮,折射出的光线让温知行一时恍然。
他不知道该如何帮她,想了半天,从办公桌上撕了一张纸写下一串号码递给纪棠:“这是我的电话,如果,如果以后再发生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纪棠低头看那张纸,电话号码很好记,好记到她看一眼就能背下。
纪棠收下了,她认真的折好放进口袋,表情近乎虔诚。
温知行以为经过这两天的事,他和纪棠会产生更多的交集,起码不再想陌生人一样。
然而没有,纪棠仿佛在和他划清界限,连续一周两人都没什么交流。
哪怕温知行只是想找纪棠问问伤口怎么样了,也被她刻意的回避弄得无法开口。
他们也许会就此疏远,回到以前的样子。
今天又是周末,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周末。
温知行正在打游戏,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滑动手指就要挂断,却突然停了下来。
有他电话号码的总共就没几个人,爸妈不可能,他们在给高三监考,不会带手机的。
认识的亲戚朋友都有备注,不会只显示一串数字。
其他的骚扰电话也不像,是一串很正常的手机号码。
那么……
温知行想到了纪棠。
所有的想法飞快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下意识点了接听。
电话刚接通,纪棠惊惶不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你能帮帮我吗?我,我不知道该找谁,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该去哪,温知行,你来救我好不好,我好害怕……”
女孩的声音焦急而恐慌,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向他求救。
温知行心跳停了一下,他立刻起身拿起钥匙往外跑:“纪棠?纪棠你怎么了?你说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在哪儿?”
纪棠似乎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完全听不到他的话,只知道哭。
好在最后温知行听到了一个关键词,骑上单车直奔学校,最后他在学校旁边的围墙角落找到了纪棠。
她屈膝靠在墙角,双臂环抱,身子还在颤抖,地上躺着一个屏幕碎裂的手机。
看到温知行,女孩终于忍不住大哭,跑过来扑倒他怀中,像一个脆弱的孩子终于找到可以发泄情绪的地方,哭得不能自已。
温知行不敢动,他僵硬地抬起手臂,迟疑许久,轻轻拍到纪棠背上:“你,你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我听见他打电话,他说要把我卖掉去还赌债,我很害怕,我拿了他的手机偷偷跑出来,不知道该去哪,不知道去找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纪棠哽咽起来。
“我不想被卖掉,我只想好好上学,考上大学,找一个好工作,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可是为什么这么难?”
那个“他”显然就是纪棠的人渣父亲。
温知行听的很不是滋味。
纪棠才十几岁,和她同龄的女孩现在还躺在父母怀里撒娇,而她却连好好上学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这些本来不该她要考虑的问题。
温知行下定决心,坚定道:“别怕,我会帮你。”
之后的事情便十分顺理成章,温知行帮纪棠报了警,纪棠那个人渣父亲证据确凿,以拐卖妇女、儿童罪入狱。
温知行瞒着父母用自己从小攒到大的压岁钱和零花钱替纪棠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小房子,并且经常去看她。
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逐渐亲密。
最后稀里糊涂的就确定了关系。
之后的事情如原剧情一样,高三结束,他们分手了,纪棠先提的。
纪棠有时候常常在想,如果她是在小学,甚至初中遇到一个温知行这样的人,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偏偏是高二,她早就不相信爱情了,说的再准确一点,她只相信自己,不管是警察还是温知行,都只是她想过得更好的一个工具而已。
纪棠自己都唾弃自己。
可是她想过得更好。
时间匆匆一晃而过,转眼七年过去。
纪棠跟在上司身后,在侍者的引导下上了九楼,他们今天是来见客户的。
听说这家会所的九楼很难预定,看来上司这次下了血本。
出了电梯,跟在侍者身后绕过复杂的路线,哪怕自认方向感不错的纪棠也有些晕,索性放空自己,跟着走就是。
纪棠不知道这次来见客户为什么偏偏选中她,明明比她有经验有能力的人那么多,纪棠莫名感到紧张。
就在要进包厢的前一刻,纪棠突然开口:“朱迪姐,我,我想上厕所。”
被叫做朱迪姐的人看她一眼,罕见的没有生气,反而温和告诉她厕所在哪个方向,叮嘱她早点回来。
看着纪棠的背影,朱迪笑意不达眼底,纪棠还有用,不能把人吓跑了。
这次的客户私生活比较开放,而纪棠又长得漂亮,这种娇娇柔柔的小白花是男人最喜欢这种类型了,如果用的好,今天的谈判一定会非常成功。
朱迪面色如常推门走进去。
纪棠从厕所出来就傻眼了,看着复杂的路线和毫无特点的场景,一时不知道该走哪个方向。
左边?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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