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是，还是不是（1 / 2）

第72章 是，还是不是

　　宋程渊离开没几天就和乔落说房子弄回来了，让她好好看着。

　　他的意思是再出现什么转租单之类的玩意儿要和他说。

　　乔落误会了他的意思，心想，那房子还能长两条腿跑了不成？

　　不过一有空，她一个人也常去坐坐，在每个房间都放了鲜花，一开门就香气萦绕。

　　八月初，乔落补课结束， 假期有接近一个月，她去南深也就待了不到十天。

　　回家时，宋程渊气得一整天没给她一个好脸色。那么长的假期，就分给他几天，她良心不会痛吗？

　　乔落好脾气地解释，高三课程紧张，而且这次就她一个人出来，太久了爸妈会担心。

　　然而宋程渊一副“我不听”的神情，还为这事跟她呕了两天气。

　　高三的生活忙碌起来，每晚要多一节晚自习不说，每周也只剩周日一天可以休息。

　　乔落是重点班的学生，身边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学习，身处这样的氛围，她自然也不敢松懈，即使成绩一直稳定，她的努力程度对比过往依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寒假时，宋程渊突然来了趟锦海。

　　那天夜里，乔落睡得迷迷糊糊被他电话吵醒时吓了一跳。

　　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下了楼。

　　一出电梯就看见宋程渊。

　　灰色大衣，蓝色牛仔裤，裤脚向上挽了两圈，长度正好和黑色靴子鞋帮相接。

　　他头发有些湿润了，整个人都带着夜里的冷气，浅浅的笑容却是温暖的。

　　乔落揉了揉眼睛，想去抱他。

　　宋程渊退后一步，“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乔落气呼呼道：“这怎么算动手动脚？”

　　她身上粉色睡衣毛绒绒的，整个人在灯光下十分呆萌。

　　宋程渊笑了声，揉揉她头顶，“我淋了点雨，别把你衣服也弄湿了。”

　　乔落感觉他手心也是冷的。

　　“那我们先去你家换身衣服。”乔落握住他的手，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却发现拉不动宋程渊。

　　“不了，我一会儿走了。”

　　乔落愕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见她这样，宋程渊心也沉了下去，艰涩道：“本来是路过，想你了，就来看看。”

　　乔落垂下睫毛，鼻尖发酸地点头。

　　路过是碰巧。

　　来看她是刻意。

　　这么晚了冒着雨过来就待一会儿他也不嫌冷、不嫌麻烦。

　　还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受，讨厌死了。

　　宋程渊确实没待多久，离开时让乔落先上楼。

　　乔落应着，在二楼就出了电梯。

　　她跑到楼道间，趴在窗上看见宋程渊大步向外走去。

　　他没打伞。

　　踩着夜色，一个人来，一个人走，轻描淡写地说是想她了，所以就来看看。

　　雨下得不大，被风斜斜吹到脸上却刺骨的凉。乔落看着宋程渊的背影彻底融入夜色，心里五味杂陈。

　　高三下学期每天都是在考试里度过的，所有人都与时间赛跑，就连以前总喜欢偷着玩的同学也绷紧了自己的弦，日子完全是不知不觉就溜走了。

　　高考前两天，学校正式放假，让高三的同学们回家好好睡两天，用最饱满的精神参与考试。

　　乔落抱着和祁芊芊一起走出校门。

　　祁芊芊回头，满脸不舍：“以前我天天骂这破学校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真的要离开了。”

　　乔落心里也有些感概。

　　校门依然如她三年前入校时恢宏大气，唯一不同的是上面贴上了横幅，祝高三学生高考加油，前程似锦。

　　锦海七中作为私立学校，不会设置成高考考点。今天一离校，大概有些人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一次了。

　　晚上复习时，宋程渊发信息问乔落准备的怎么样。

　　乔落很佛，简单回了四个字：【顺其自然。】

　　不过发完短信，她倒是有点伤感起来。

　　宋程渊高三上期十二月月考成绩她还留着，工工整整被压下书桌抽屉里。

　　乔落每次看到都觉得遗憾。

　　他那么努力过，第一次过了锦海大学录取线，来没来得及跟她分享这个喜讯就离开了，连高考没没能参加。

　　原来命运有时候真的喜欢开一些出其不意的玩笑。

　　高考时，已经热了一个月的城市突然降了温，天气阴沉沉的，清风不断，再也不会被灼热的太阳烤得心烦意乱。

　　每个考场外都有许多爱心站点为考生提供免费矿泉水，马路上一长串爱心车辆免费接送，好像全世界都在为他们加油打气。

　　第一天下来，乔落感觉良好。可第二天一起床，腹部就有些不适，乔落还以为是自己过于紧张了，可考试时那种疼痛感愈发强烈，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乔落不敢再耽搁，理综考试一结束就去药店买了止痛片。然而药效不到三个小时，下午考英语时早上经历的痛苦再次降临，乔落嘴唇发白，在温度并不高的考场里冷汗直流，她几乎是咬着牙才完成考试。

　　她迈着虚浮的步子，颤颤巍巍走出校门，意识模糊，大脑晕眩，唯一清晰的感觉是像是有一双手用力撕扯着她的腹部。

　　乔落扶着石柱，缓了几分钟再也坚持不住，腿一软，整个人向后倒去。

　　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

　　祁芊芊像个小老头一样背着手在病房里不停踱步，一见乔落醒了就幸灾乐祸地说：“落落，你马上要失去你亲爱的阑尾了。”

　　乔落本来被这突然的场景转换弄昏了头，祁芊芊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更是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看着病床上的人一脸懵，祁芊芊解释说：“急性阑尾炎哦，要做手术。”

　　乔落：“哦。”

　　难怪今天很突然的就疼得那么厉害。做就做吧，割以永治。

　　乔落嗓子有些干涩，在病房扫视了一周又问：“我爸妈呢？”

　　“叔叔阿姨还没赶过来呢。”祁芊芊说着，又跟想起什么似的凑到乔落耳边，一副见了鬼的神情咕哝道：“你知道吗，是陈之安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的。”

　　乔落惊讶到表情凝固，“他送我来医院的？”

　　祁芊芊点头，“应该是，毕竟你俩都学理科，说不定在同一个考点呢，他撞见你也不奇怪。”

　　乔落问：“那他人呢？”

　　“走了啊，我来之前都是他守着你的。”

　　乔落花了点时间接受这个信息，最后挠挠头，想着最起码也得给别人道声谢，却发现自己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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