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藏蓝色的地毯上散落着七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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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藏蓝色的地毯上散落着七零……

  藏蓝色的地毯上散落着七零八落的碎瓷片, 昭胤扶额倚在茶榻上,低声道:“闹够了没有?”

  林虞不语,扬起多宝阁上的方口雕花瓷瓶重重摔到地上, 粉色瓷片化成粉末, 四溅开来。

  林虞摔得累了, 坐到太师椅上, 大口喘着气,修长的脖颈上,赫然有一个红色印记。适才她没有伤到昭胤,便用簪子刺上自己的脖颈,昭胤无奈, 只好放开她。

  没想到她一改往日温和的作风, 兀的就发起疯来,将屋内的瓷器摔了个干干净净。

  林虞不知道昭胤能容忍到什么地步,但她知道没有人能长期和一个时时刻刻都发疯的人相处,她暗暗决定,以后绝不和昭胤平和的说话。

  屋内陷入一阵沉默, 只能听到林虞的喘气声。

  突然昭胤就笑了起来,他道:“林虞, 你尽管闹,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林虞恨恨盯着他,眼睛里满是怒火。

  门外响起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接着听到几个女子在说笑,卓成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就说吧,别看皇宫开阔,要说精致,没一个地方能比得上贵妃娘娘的芳菲苑, 看这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要说仙境也当得。”

  另一道声音随即响起:“可不是吗,今儿个可算是跟着长公主开了眼界了,这芳菲苑真是没一处不绝妙,来了就不想走呢!还是贵妃娘娘有福气,竟能让陛下特地在北地建造南方园林。”

  说完又是一阵哄闹声,接着听卓成道:“芳菲苑屋内的陈设也与其他地方大不相同,各位夫人可要看看?”

  “来都来了,自然是要看看的。”

  “看,定要看看。”

  ……

  原本纷杂的声音离房门越来越近,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见长公主带人靠近,便拦在门前,说道:“公主留步,圣上在屋内。”

  “哦?”卓成含笑道:“难怪世人都说皇帝宠爱贵妃,看来还真是确有其事,我难得来一次,恰巧就碰到了。我已多日未见过皇帝,今日正好可以借贵妃的宝地和皇帝说说话。”话音一落,她便不由分说推开了房门。

  卓成带着十几位诰命夫人乌泱泱进了屋,这些夫人有诰命在身,夫婿皆在朝中担任要职,还有两位是专管监察的御史大夫。

  地上的碎瓷片不知何时已收拾起来,绒绒的地毯华贵又绵密,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皇帝和林虞正对坐在八仙桌两侧喝茶,卓成似乎有些惊讶,挑眉道:“二夫人怎的在芳菲苑?”

  看到卓成和她身后众人,林虞立马就明白了卓成的意图,她站起身向卓成行了礼,温声道:“臣妇身子不适,犯了咳疾,圣上体夫君劳苦,便将臣妇接到宫内将养。”

  站在卓成身后的命妇们暗暗交流了一下眼神,圣上一向谦恭有礼,进退有度,如今怎么开始犯糊涂了?将二夫人接到宫内将养,十分不妥,光天化日之下二人单独待在室内更是于理不合。哪有皇帝单独召见外命妇的道理?

  卓成轻咳一声,亲亲热热的拉起林虞的手,说道:“宫内的太医医术高超,外面的自然比不得,你在宫内将养了这些日子,身子可见好?”

  林虞恭敬道:“多谢公主殿□□恤,宫内的御医医术高超,臣妇已经痊愈。”

  卓成笑了笑:“侯府人多事杂,侯夫人上了年纪,恐支应不开,你既痊愈了,还是早些回府支应门庭为好。”

  卓成发了话,她身后的命妇们也纷纷附和起来:“公主殿下所言有理,为人子女者孝字当头,切不能因为贪图享受,耽误了尽孝。”

  “圣上和善,二夫人也要自觉,凭白在宫里住着,名不正言不顺,可不宜长久。”

  ……

  外命妇说话越难听,林虞心里越开怀,恨不得马上跟她们出宫,奈何宫里能做主的人只有昭胤一人。

  林虞恭恭敬敬跪到昭胤面前,提高声音道:“多谢圣上关照臣妇,臣妇已经痊愈,自请出宫。”

  昭胤瞥了林虞一眼,又看向卓成身后的命妇们,她们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皇帝虽至高无上,却也没有强留女子在宫内的权利,这样多双眼睛盯着,他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昭胤沉声道:“你既痊愈了,自可出宫。”说完便不再言语,像是有些疲乏,摆摆手让众人出去。

  林虞轻疏一口气,随着卓成出了芳菲苑。内宅生活琐碎无趣,好容易能捕风捉影到一些宫闱秘事,外命妇个个双目发光,恨不得立马就交流心得,奈何林虞和她们一起出了门子,只得收敛起来。

  林虞和卓成对视一眼,并未多言,便能知晓对方心意。她登上马车,随即回到侯府。

  才两日未见,简诚的红缨枪就有了极大的进步,简诚虽比普通孩子镇定聪慧,到底年纪还小,见林虞回来,就忍不住当着她的面练了一套枪法。

  小小的人,练枪时一板一眼,表情严肃,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林虞鼓掌,大大表扬了一番。

  待简诚到隔间休息,芫荽才上前,把简诚遇刺的事情说给林虞听,林虞垂眸思索了一瞬,将陪房张嬷嬷叫到屋内。

  星月高悬,寂静无声,王云潇的痛叫便显得格外突兀,一时之间府内纷纷点起了灯。

  王云潇愚笨,赵氏平日里并不看重这个儿媳,现下她怀有身孕,陆晔又宿在外室处,赵氏听到动静不得不起身过去。

  林虞和侯夫人差不多是同时到的,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只见王云潇捂着肚子缩在床脚,小脸苍白无色,虽怀有身孕却极其瘦弱,手腕纤细,似乎皮包骨头一般,只小腹微微凸起。

  她穿着一身浅绿色寝衣,寝衣下摆处隐隐透出一些红色,丫鬟撩起王云潇的下摆,想要查看她的情况,她却疼得直打摆子。

  赵氏没想到儿媳竟见了红,王云潇怀孕时日尚短,若是见红,极其流掉胎儿,赵氏大骇,立马吩咐丫鬟去请大夫。

  林虞像是没事人一般,慢悠悠坐到窗边的太师椅上,温声道:“六弟妹不是一直喝着保胎药吗,怎么无端就见了红?”

  陆晔不喜欢王云潇,王云潇便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到保胎上面,她是正室,不得夫君喜爱也无妨,只要生下长子,便可保一身荣华。现下见了红,自是惊惧万分比谁都着急。

  听到林虞提起保胎药,王云潇心生疑窦,怀疑是偏院里的贱货动了手脚,一手扶着小腹,对丫鬟吩咐:“快、快去看看我的保胎药可否有异常?”

  丫鬟匆匆离去,没一会儿又匆匆返了回来,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耸着肩膀道:“六夫人,药渣里有红花。”

  王云潇倏的睁大眼睛,颓然的倒在榻上,赵氏也晃了两晃,幸好身旁的嬷嬷机警,一把扶住了她,她才没有摔倒在地。

  赵氏站直身体,刚要发作,便见大夫从门外进来,家丑不可外扬,赵氏只得收敛住脾气,只等着送大夫离开后再细查。

  王云潇疼得冷汗淋漓,大夫也顾不得避嫌,直接到塌边给她号了脉,赵氏急哄哄凑到跟前,焦急道:“大夫,孩子可有恙?”

  大夫沉吟片刻,慢条斯理道:“孩子倒是没有大碍,夫人却损了身子,以后一定要小心将养,万不能再出意外,若是再出现今日的情况,胎儿恐怕难保。”

  大夫常年出入侯门世家,对家宅里的弯弯绕绕十分清楚,也不点破,只开了一副保胎药,便告辞离去。

  听到大夫的话,王云潇总算定下心来,小腹虽还隐隐作痛,孩子却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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