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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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凭此符,可随时兑换一个冷酷校草,有效期:一亿年

新的一年便这般热热闹闹地到了,余虓烈初一一早便收到了兆荔子的拜年短信,甚至还收到了因上次事件道歉而建立起联系的小眼镜同学的消息。

在某个海岛度假的朱星吉乐不思蜀,晚上才来拜年,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借几份作业参考参考”,然而转头便被余虓烈坑了个红包。

余虓烈收下微信红包后,立马便给许冰葵转了过去。

“新的一年新的一岁,祝小葵花150cm再添新高!”

许冰葵收到红包后,先是道谢,想起他两次都恶意将自己的身高抹零,委委屈屈地按着键盘。

“我去年就153cm,四舍五入就是155cm了。”

余虓烈乐得在饭桌上笑出了声,赶紧安抚人:“那今年还能再长高高,多吃点饭饭。”

他用了两个叠词表达自己的真诚,许冰葵却在那头气鼓鼓地不理他了。

今年,余鉴平和何悦倒是在家多待了好些天,这几天一家四口都是谢绝访客,关着院门在屋里打麻将,直到初七他们才驱车离开。

何悦离开时莫名有些伤感,摇下车窗频频回头看他们爷孙俩,而余虓烈的笑意却有点藏不住——明天就要开学了,终于可以看到小葵花了。

亲爸亲妈的离开,在这一刻却称得上……合乎时宜了。

第二天开学,余虓烈早早骑车到了许冰葵家的巷口等着,没过一会儿,许冰葵便走出来了。她头戴白色贝雷帽,穿着一身月白的冬季旗袍,领口处一层白绒绒的毛,下摆绣着几枝含苞欲放的桃花,绣工精湛。

她抬眼看到余虓烈,欢喜地要跑过来,又怕帽子掉下来,便抬起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头顶,毛茸茸的一个小雪团子就冲到了他的跟前,因为跑动,她的双颊也染上了粉色。

“哥哥,新年好。”

桑朵镇还保留着习俗,上元节前都是年。

许冰葵仰头无比自然地喊他,乖巧得仿似还没从那个夜里醒过神来。

看到她,余虓烈也兴奋不已,非得伸手去揪揪她帽子上的小球。

余虓烈拍拍自行车的后座,等许冰葵坐稳了便大声笑道:“来,哥哥载你去上学咯!”

他一脚猛力蹬出去。

这是个下坡路段,清晨的街上除了背着书包的学生没有几个人走动,他们便顺着坡飞出好远,速度极快。

这时,余虓烈便感受到身后一双小手悄悄地攀了过来,紧紧地拽住了他腰下露出来的毛衣。

隔着好几层厚重的冬衫,可余虓烈还是觉得她所触之处,皆是滚烫,烫得他减缓速度,想要留住这份温度。

可他速度一降,许冰葵便把手放下了……

余虓烈恨恨地咬牙,刚准备再来个冲刺让她抓紧,他们身后便传来一声呼唤。

“小葵花!葵葵!”

余虓烈和许冰葵一同回头,兆荔子站在岔路口的包子铺前朝他们挥手,许冰葵这下又抓住了他的衣服,晃了晃,示意他停下来。

余虓烈眸光闪烁,沉着脸,到底还是一条长腿抵住地,将车停稳了让许冰葵下来。

而那头的兆荔子已经甩着包子跑了过来,像只企鹅一样东摇西摆地跑上前,一把将许冰葵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低头蹭在许冰葵脖颈后,像吸猫一样长长地吸了几口气。

余虓烈一直看着,脸色更是冷了几分。

“小葵花,新年好!想死我啦!”

许冰葵头埋在她的怀里,闷着声回应她,可双手在她身后不住地扑腾着想要挣脱,像只脑袋陷进地洞里的小兔子,手正上下挥舞着使不上力,便有只大手握住了她。

兆荔子还没表达完自己热烈的想念之情,便有人强行将小葵花给“拔”了出去。她立马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三步之外一个表情冷漠甚至带着三分敌意的酷哥盯着她,在她眼皮子底下将小葵花给藏进了身后。

许冰葵抓住余虓烈的手臂,露出一张粉红的脸跟她打招呼。

“新年好啊,荔子。”

可兆荔子被眼前的酷哥夺走了所有的目光,方才还抱在怀中爱不释手的人旋即被她抛之脑后了。

酷哥一双如冬日深海的寒眸还盯着她,她便通红着脸小步挪到了许冰葵的旁边,求助似的拽住了许冰葵的衣角——她以东北人的身份发誓,她这辈子从没有这么扭捏过。

许冰葵投以疑问的目光,兆荔子便凑上前小声开口:“小葵花,你咋有这么帅的哥……”

她还差一个“哥”字没说完,因为低头时注意到了眼前那辆熟悉的“二八”单车,这车在如今堪称古董了,全校也就余虓烈一个土包子骑!

“嗯?”

她看了看车,又看了看酷哥。

随后兆荔子手指着酷哥,脸涨得更加通红,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再也不是那副娇羞的样子。

她像是被烈火烫了脚底板一样在原地反复跳跃,一连骂出了好几个北方人表示惊叹的词。

“余虓烈?”

余虓烈在她跳脚时,将许冰葵重新按到自己的后座上,扶着车快速跑出好远,在兆荔子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骂声中回头,露出一个充满嚣张气焰的笑容。

这个嘲讽的笑容……啊,算挺熟悉的。

兆荔子又甩着包子追过去,嘴上还继续骂着他:“余虓烈你这是回娘胎重造了是吗,你也不能怪别人污蔑你找人代考啊!”

许冰葵在后座上捂着嘴直笑。

兆荔子有点委屈,只能大声嚷嚷将胸腔里乱窜的这股气发泄出去。

刚刚的心动来得太快,去得更快!

怪只怪他们当时没在一个考场,考完试就直接放假了,她都没见过取下眼镜、剪了头发、打扮焕然一新的余虓烈,所以才没认出。不过,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等三人打打闹闹地到了教室,朱星吉正背对着门,抱着从海岛带回来的一大麻袋纪念品大肆兜售。

“来来来!大家都看看,我特意去最灵验的庙里求的符,都是开过光的,肯定保佑你们学业进步的!”

班上挺多人围住他,乐得看他吹牛,却全都不愿被他坑钱。

余虓烈凑过去一看,发现那袋子里装的都是小木牌,用金丝红线穿着,朱星吉手上还挂着好几块,他扶正了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金榜题名。

余虓烈“哧”地笑出声,身子往前倾,一大片阴影盖在朱星吉桌子上,把他吓了一大跳,以为是马志远来了,赶紧推开众人将东西一股脑塞到课桌下,回头才发现是余虓烈。

以前的小白胖子如今变成了小黑胖子,他反应迅速,看见余虓烈像是见着了亲人一样,一只黑黝黝的手臂猛地搂了上去。

“烈哥!”

大多数同学都没认出余虓烈,听到朱星吉一声含糊叫唤也不明所以,只呆呆地看着眼前又高又酷的帅哥,待反应过来后才三三两两兴奋地交头接耳,目光一刻都不能从余虓烈身上挪开,教室里一时便热闹了许多。

“是新来的转校生吧?朱星吉的熟人?”

“看上去像啊,他背着书包。他也太高了吧,和语文课代表差不多?但是帅多了,我们班上终于有一个正经班草了?”

众人齐齐反驳:“这哪还是班草啊,这一来就得称霸校草啊!冷酷校草哪里跑!”

站在一旁的许冰葵已经不再像上个学期那般冷漠,此时听着大家的讨论内心欢喜,嘴边便抿出了两个小酒窝来。而兆荔子却抱着胳膊,憋着笑看大家——看来今天眼拙的不止她一个。

而朱星吉双手锁住余虓烈,摇了摇他的身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双眼发光,大声号道:“烈哥烈哥,快来,借你的手一用!”

他在余虓烈的拳头攥起来时终于松开了对余虓烈的桎梏,但是又连忙转握住了余虓烈的手腕,扯开课桌下的麻袋,猛地将余虓烈的手塞了进去,又握着在袋子里搅了搅。

在场没人能看懂他的操作,只听到他重新大声吆喝:“来来来,你们不信我去庙里开光了,现在给你们再开光一次。”

朱星吉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了,哥俩好地想揽上余虓烈的肩膀,可踮起脚来也只够得到他的腰。

“年级第一名的手,怎么样?”

他信手拈来一句广告语,指着大家,激情澎湃:“无须代考,你,就是黑马!”

朱星吉不管自己的话此刻引起了众人多大的反应,余光瞥到许冰葵,眼睛又亮了些许,连忙凑过去嬉皮笑脸道:“不然小葵花也来帮我助助阵?”

他站上讲台,出口又是一句广告语:“不是黑马,但我,稳扎稳打!”

许冰葵捂住嘴退后几步,惊恐地摇了摇头。而兆荔子看着眼前同学已经扭曲了的面部表情,伏在许冰葵身上笑弯了腰。

被利用的余虓烈脸都黑了,连忙抽出手来,却发现自己小拇指钩着一根红线,牵出了一块牌子。他低头一瞥,愣了一瞬,却隐隐有了笑容。

而其他同学已经被朱星吉口中的爆炸消息轰晕了——这人就是余虓烈?

众人看看余虓烈的脸,惊叹道:短短一个寒假,余虓烈去整容了?

随后大家又齐刷刷地从上而下打量起他的穿着,又是一个疑问:短短一个寒假,余虓烈家暴富了?

教室里安静了下来,小眼镜同学举起了手:“给我来一个!就最上面年级第一摸过的那个!”

一语激起千层浪。

众人反应过来后,立即凑上前去将朱星吉团团包围——谁还管冷酷校草往哪儿跑啊,马上高三了,还是年级第一摸过的牌子更吸引人!

而余虓烈退开一步,一双长腿倒退着悄悄来到许冰葵的身边,他垂首看着眼前娇俏得像个精灵的小女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他右手握拳,只能看到长长一截红色的穗子垂了下来,在空中晃荡了两下。

许冰葵投以疑惑的目光,却乖乖地伸出自己的手,摊平了放在他拳头底下。

“来,冷酷校草只给你开光。”

一块微凉的、残留着他的体温的木质小牌被放到了她的手心处。

余虓烈听着耳边朱星吉激动的叫卖声,小声笑骂道:“他们那一袋都没用,只你这个管用。”

等余虓烈的手挪开时,她才看到小牌子上刻着的三个粉色大字:桃花运。

许冰葵满面通红,灿若桃花,小声嗫嚅道:“我现在……要什么桃花运啊……”说是这样说,藏在背后的手却轻轻握紧了掌中灼人的木牌。

偏偏余虓烈还低头凑过来,气息拂过她的碎发,搔得她耳尖又烫又痒。

“话别说这么早哦小妹妹,凭此符,可随时兑换一个冷酷校草,使用时效不限,使用功能不限。”

马志远进教室的时候,朱星吉已经小赚了一笔,见到班主任的身影便连忙把手机收款码藏了起来,抱着只剩半袋的牌子蹿回了座位。

路过马志远时,他还拜了个晚年:“哟!马老师,新年好嘿,您看上去又年轻了不少!”

马志远手里卷着本书,赏了他脑门一下,这才笑眯眯地走到讲台上站定,注意到了旁边坐着的余虓烈,看到对方这一身打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可很快便笑了起来。

“过年前有同学反映我们班上某位同学找哥哥来代考,为了解实情,我与对方家长打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其家长再三表示,该同学家里一脉单传,根本就没有哥哥。”

马志远走下讲台,拍了拍余虓烈的肩膀,玩味地问:“那么,这位帅气的‘哥哥’,怎么又跑到我们班上来了呢?”

众人哄笑,朱星吉还起哄大喊:“可不是嘛!这‘哥哥’还敢考年级第一,气死好些个人。”

他说前半句时笑得开怀,后半句话却阴阳怪气,指的就是那日造谣污蔑的几人。

余虓烈此刻漫不经心地站起,他背对着众人,高大的身影笼下一大片阴影,将或友好探寻、或真情憧憬、或嫉恨怨愤的视线统统抵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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