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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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不知他卖的是什么葫芦,只默然不语。

车马铎铎,很快出了陈郡,一路上多有其他大族的子弟见了王家车徽,上来行礼的,王玙动辄将人叫住,问他们车头是什么画。

那群子弟看后,个个油然吹捧:「王郎君这鹿画得勇武赳赳,实乃神乎其技。」

「是也!王郎书画双绝,吾等不能比也!」

王玙笑笑,指着那画道:「此非是鹿,乃是马。」

当中一人面露疑惑:「可这明明是..........」

话未说完,便被身后人肘了一下,连忙改口:」「原是我等看岔了!如此神骏,当然是马!」

王玙微微一哂。

众人见状,连声附和,称赞他的马画得惟妙惟肖。

这之后一路经过数个别馆,只要一有人拜会,王玙便会如此作为,而诸人即便心知是鹿,也会违心曰马,实在令人细思恐极。

竟不知这到底是司马家天下,还是王家天下。

长公主再不明白,就真成傻子了。

于是这一路到洛城,将近大半个月的时间,她都紧闭唇吻,面无表情。

王玙见效果达到,便将画收起,只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五十一)

经历数月跋涉,我们终于来到洛城,刚入城门,却见前路拥塞,车马攘攘,一人头戴红缨,身披重甲,牵马于道中,扬声呼唤王玙:「龙骧将军慕容垂,特来迎王郎君!」

看对方所为,倒有冰释前嫌,主动求和的意味。

王玙尚未答话,便听长公主冷哼一声:「慕容垂!他还有脸来?」

「此人害你落入胡羯陷阱,几乎殁于大火之中,玙儿,你待会入了朝堂,定要请圣人赐死他!」

王玙闻言,不置可否,又问我:「颦颦,你怎么看?」

我看了看长公主的脸色,又看看王玙期盼的眼神,终于还是说了自己想法。

「胡羯于邺北虎视眈眈,皆知慕容垂善练军,乃凶兵也,郎君若驭人得当,必能保朝廷稳固。一箭之仇,又怎比百年安枕?」

王玙怡然一笑,这之后便掀了车帘,下了马车,径直与慕容垂并行去了。

我见他下去了,剩我独自对着面沉如水的长公主,顿时坐立难安,仿佛屁股下面长了针苔。

长公主轻哼一声,看我的眼神,忽然便不若之前那么冷淡了。

「坐好,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连忙应声:「是,小君。」

长公主见我低眉顺眼,想说些什么,又忍了口气,转变了话风。

「你是个聪慧有度的,既玙儿爱重你,我也不好再棒打鸳鸯,回头你找谢二夫人,让她着手给你准备嫁妆吧。」

我乍惊之下,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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