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哥??(1 / 2)

加入书签

第一章 哥——

  小刀慢慢滑过快递盒上的玻璃胶带,在场的每个人对其中内容是什么都有所预感,心中憋着一口气不敢呼出来。

  一秒钟被无限拉长。

  花辞喉头猛烈地滚动一下,像是害怕,却又往前走了两步,他眼睛通红,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嘴唇干得起皮,衬衫西裤上满是褶皱。

  他从来是一丝不苟的作风,第一次以这种形象出现于人前。

  一截断指赫然躺在快递箱里,深红色带白骨的横截面,手指苍白修长,沾着微凝的血。

  “哐当”一声,不知道谁的椅子被撞翻在地上,几个小秘书捂着嘴,扭过头去不敢多看。

  像是一记重拳打在花辞的太阳穴,剧烈的闷痛,他眼前恍然一阵白茫茫,看不见东西,浑身力气都散了似的要往下跪。

  “花总!”

  “花先生!”

  当一个无名快递突然出现在绑架案中,意味着什么,不明而喻。大家心中即使已经有准备,直面冲击还是忍不住倒吸冷气,但远没有花辞这样激动。

  花家的商业帝国横跨多个领域,在A市的地位举足轻重,即使花家本家的两位长辈在多年前的意外车祸中丧生,当时花家实力遭遇重创,但自从长子花辞接下重担后,这些年也算是渐渐恢复花家的往日荣光,再次成为A市瞩目的重点企业之一。

  花辞的弟弟花累被绑一事立刻引起全市轩然大波,市里对此予以极大重视,不断拨往警力调查救助,然而将近两天过去,仍然没有成功解救。

  花累是花氏甄迪集团的法定继承人,他的安危牵动着整个甄迪集团的发展,此时会议室中不止花辞和公安警员,还有董事会中的元老成员在虎视眈眈,焦急愁容之下各作他想。

  花辞踉跄着几乎没能站住,众人惊呼,朱宣明急忙上前搀扶住他,再次为他的瘦削单薄惊讶了一下。

  衬衫束进西裤里,勾勒出窄窄一截腰身,袖口卷起,露出的手臂远不是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粗壮,腕骨几乎圈指可握,青色的血管和筋骨隐于苍白皮肤之下,就连指甲也泛着不健康的白。

  花辞平日里面上时常带着浅笑,淡淡不惊的样子。他对任何事都从容在握,在商场厮杀中从不露锋芒,胜于无形,给人太过强大可靠的感觉,就总容易让人忽略他身体并不健康,一身病骨的事实。

  当年那场车祸,他虽然幸存下来,但也身受重伤,那时多方压力之下,各路人惦记着花家这块肥肉,急需有人快速支撑起甄迪集团,稳住大局,他甚至没能休养很久,落下至今难以痊愈的病根。

  每到换季或气候急变时,必定小病小灾不断,人又时常多思多虑,头疼胃痛心脏疼的毛病是一个不少。

  朱宣明想着这些,心中深深叹气,手上更使了些力。

  花辞撑住他,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雪花影子,就像坏了的电视机滋啦作响,他觉得他也确实要坏掉了,花累此时如何情状,他一分都不敢深想。

  纵然他心痛如刀绞,这幅样子落在他人眼中,也是变了味,因此朱宣明才不由得要心疼他。

  花辞虽然名义上是花家的长子,但其实六岁时才被花家父母收养,仅仅是一个养子罢了,和花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他现在这幅受到巨大刺激的样子,落到别人眼中,显得很是微妙。

  “花先生,您先冷静……”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还定位不到!不是有快递吗!查啊!去查啊!”花辞转身冲向公安警员,眼前还昏花着看不清东西,也不管抓着了谁,绝望地嘶吼着。

  “花总,这背后下手的人找不到,目的还未可知呢,您这幅样子做给谁看啊?”

  汪裕转了转手里的打火机,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他的父亲汪闽洪是董事会老成员之一,属于花家忠心的小太子花累一派,他心直口快冒出来这么一句,未必不是外人所猜测。

  朱宣明眸中一抹冷涩,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眯,转头盯住汪裕。

  朱宣明是花辞的老同学,从花辞上位以来一路陪伴,名义上是董事长秘书,其实是花辞的左膀右臂,得力干将,他说话不多,做事一向绝辣,少有人愿意直面开罪他。

  汪闽洪抬起眼睛对视上朱宣明,衰老的面皮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看都没看身后的儿子,低声斥责了一句,汪裕挂着一幅嘲色,不痛不痒地告了句罪。

  朱宣明对上汪闽洪也没有半分怯色,冷冷看了他们父子二人一眼,他本就长得阴薄,脸色冷下来更露凶态,眉宇压得极低。

  “花先生!您先冷静!”一个有些年轻的警员试图扯开花辞抓着他领导衣领的手,“在绑架案中这是犯罪分子常用的恐吓手段,这也可能并不是您弟弟的手指,只是犯罪分子伪装做出——”

  “是他……”花辞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有钝刀来回割磨他的声带和心脏,他几乎不敢回想那一幕,断断续续地,“是我弟弟,那个伤口……他失踪前的中午我还和他吃饭,我见过。”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